白棠很平静,“我知道。”
卫应寒期待地看着她。
白棠:“但让我很失望。”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因为这些话不用卫应寒说她也知道,她摸透了他,卫应寒就是一个甘愿奔着1%的成功可能性在玩崩边缘反复横跳的人。
他们不是正儿八经交往的小情侣,谈的是条件不是感情,说好听点卫应寒这样是软硬兼施,说难听点就是威逼利诱。
两人心知肚明,却共同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她知道,但这些情绪流程她要走一遍。
卫应寒见白棠的神色如此冷漠,恐惧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慌张地攥着白棠的手,蹲跪着仰望她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即将要被遗弃的小狗。
“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好不好?”
白棠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你总是比我算得清楚,你说该怎么做?”
卫应寒仔细观察着白棠的神色,“只要不结束,怎么都好,任何惩罚我都接受。”
白棠沉默。
卫应寒忐忑。
僵持良久,白棠吁了一口气,“我不会原谅你,但下不为例。”
“把血擦一擦,不好看。”
轻飘飘的语气,轻飘飘地把这件事揭过了,卫应寒心中惴惴,擦洗血迹的时候又把伤口洗出血了。
洗完,他走到沙发前蹲下,过了水的手有些冷,再不复先前的滚烫。
他小心地牵起白棠的手,“要不要休息一会,吃完晚饭我再送你回去。”
白棠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去嘴唇上新渗出来的血,“还疼吗?”
相比她的嘴唇,卫应寒的嘴唇可以说是稀烂,肿的不成样子,上下全是伤口。
卫应寒摇头,“不疼。”
白棠捏着他的下巴,“张开嘴我看看。”
卫应寒顺从地张开,舌头上也满是伤口,整个舌尖都被血丝洇红了。
他被她咬惨了,没个三五天好不了。
“去药店买点喷剂,别发展成溃疡了。”白棠道。
卫应寒乖巧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无害。
白棠垂眸看着他,卫应寒生了副好皮相,装乖装得一点也不突兀,但他微微冒出了胡茬的下巴,又在扎手的触感里彰显着他的成熟。
白棠摩挲了两下,指腹有些痒,但又想接着挠。
男人的下巴就是如此神奇。
就和他们的喉结一样。
白棠视线下移,落在他明显的喉结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克制住。
白棠抬眸看了他一眼。
卫应寒被白棠的小动作磨得起了微澜,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白棠淡淡说,“再有下次,你这辈子都别想用嘴吃饭了。”
“……”
瞬间透心凉。
“知道。”他道,“我记得合约内容,其他的……会征得你的允许。”
白棠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扎手的下巴,看着他,却又在透过他看向其他的什么。
卫应寒被她挠得有些痒,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会是一句绝情而残忍的话,又忍了下来。
可等了等,没等到白棠开口,忍不住道,“糖糖?”
白棠视线聚焦,摩挲的动作大了,也重了,“怎么?”
“好摸吗?会不会扎手?”
“还好,再长一天的手感应该刚好。”白棠停下动作,正色道,“你不该乱来……”
卫应寒知道透心凉的话要来了。
白棠道:“这是我们的初吻。”
卫应寒愣住。
什么,白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初吻,她认可那是个吻吗?
“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那不是你的初吻?”
卫应寒下意识否认,“不,是,是初吻……”
白棠捏了捏他的下巴,“卫应寒,你今年就是25了,25岁的初吻吻成这样,会不会觉得很可惜。”
卫应寒不知道作何反应。
25岁的初吻该吻成什么样子?25岁的初吻很丢人吗?不,不,白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等他反应过来,白棠低头,在他惨不忍睹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教科书示范,这就是以后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