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嘲讽:“是吗,希望过两年还能在大荧幕上看到你。”
白棠颔首,“会的。”
两人合作了十多年,从没闹过矛盾,没想到这一闹就直接分道扬镳,多年心血与感情一朝东流,顾行舟心中又恨又怒,在会客室里呆不下去,扭身走了。
白棠坐下,最后再看一看大盛公司内部的陈设,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进来了。
律师看完合约,确认没有问题,白棠签了字,把文件留在桌子上,压着帽檐走了。
她上午九点抵达公司,却到中午饭点才离开,白棠坐上车,卫应寒问她,“不顺利吗?”
白棠取下帽子和口罩,“看合同费了点时间,饿了吗?”
“我定好了餐厅,吃完再回学校。”
白棠应了声好,卫应寒开车前往餐厅。
吃完饭,卫应寒送白棠回学校。快期末考试了,学校的氛围比以往更加沉静,如果不是饭点和课间路上很少有学生,帝都大学图书馆的位置很难抢,很多人饭点都不肯离开,因为一离开位置就会被别人抢走。
白棠不去图书馆,就在宿舍自习。
卫应寒在宿舍楼附近的停车场停车,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校园里的人更少,偶尔几个人也行色匆匆,根本不会注意车里坐的是谁。
卫应寒牵着白棠的手,摩挲着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温声开口:“明天有空吗?带你去认认你的产业。”
订婚了,按照合约,卫应寒的一半产业自动转到白棠名下,从今往后,卫应寒只有代为经营的权利,再也没有支配权。
“不急,寒假有的是时间。”她现在的时间支配并不是很自由,等到了寒假,她能更好的系统性学习。
卫应寒应下来,沉默了片刻才道:“为什么要戴着戒指?”
他以为订婚仪式之后白棠就会把戒指摘下来,却不想今天她还戴着。
白棠看向他的无名指,“你呢,为什么戴着?”
“我要炫耀。”卫应寒低笑,带着点小孩子似的得意,“今晚视频会议的时候我要把手举起来开。”
再把灯开得亮一点,然后一晃,就让人不得不往他手上看。
白棠笑了,“不错。”
“我也觉得。”卫应寒:“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想戴着就戴着了,哪要什么为什么。”白棠反客为主,拇指在他的戒指上抚了一下。
卫应寒僵了一瞬,然后把白棠的手握得更紧,凝视着她,“一直戴着,好不好?”
白棠眨了眨眼,弯唇,“好。”
卫应寒低头在她的无名指上印下一吻,柔软又虔诚,再抬头,眸光愈加温柔热烈。
白棠注视着他黝黑明亮的眼瞳,听到了他内心满足的喟叹,没有具体的言语,断断续续全是轻快明朗的笑。
白棠松开他的手,喟叹与笑声消失,解开安全带,“我先走了,路上小心。”
卫应寒的目光追随着白棠离开停车场,直到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才不舍地收回来。
他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不断握紧又松开,银色的戒指在冬日的阳光下璀璨至极,比天光还要明亮的光芒锋利地破开他的心,却没有疼痛,只有密密匝匝无法言说的喜悦。
他停在原地良久,才缓缓驶动轿车离开学校。
白棠回到宿舍,发现钟瑶没有午睡,而是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不用看都知道她正在和网友们battle,白棠一边整理书桌一边问,“你高数复习得怎么样了?”
钟瑶双眼发红,“高数什么高数,它不配!”
她要把网上那些喷子都杀下去啊啊啊!
白棠提醒,“期末考试没有题库,记得腾出足够的时间来复习,帝都大学的奖学金很丰厚的。”
如果能多拿几项奖学金,一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有了。
钟瑶杀红了眼,对白棠的话充耳未闻。
白棠上前看了一眼界面,夺过她的鼠标把电脑关了,“别看了,上去睡一觉,晚上一起吃饭。”
钟瑶大叫,“干嘛!对面的煞笔就要认输了!”
“没必要,你永远和黑粉讲不通道理,有这时间不如多看几道题,卷死其他人。”白棠帮她摊开干干净净的高数书,“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钟瑶:“……”
可恶,白棠故意拿高数气她。
刨去军训一个月和国庆小长假,满打满算两个半月老师就讲完了一本书,她好像学了,又好像才开学。
高数书比她的脸还要干净,不用进二手市场,直接就能转手原价卖掉。
白棠再度提醒,“挂科太多会被开除。”
钟瑶吚吚呜呜哭了出来,帝都大学真狗。
远离了网络和是非,寝室里迅速安静下来,书页的翻动声和笔尖在纸张上的滑动声渐渐将躁动的心绪引入学海。
十二月的尾巴很快就过去了,一月初,帝都大学迎来了考试周。
六门科目,三天考完。考试周结束,学校也基本空了,大家都回家准备过年了。
白棠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寒假第二天,她就和卫应寒去巡视了她的公司和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