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平静地直视他,不躲不避。
卫应寒做得明显,他们也肯定听到了一些消息,心里有猜测,但不管他们想的是什么,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表露出来。
周助理对白棠笑了一下,低下头。
白棠和卫应寒道别,回学校休息。
军训很累,田径场和医院连轴转更累,白棠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自己的事情,每天一闭眼就入睡。
军训第三天,白棠正在站军姿,突然听到辅导员叫她去办公室。
一去就发现是白凛亲自来帝都大学找她了,还有卫行云,两人一前一后站起来,白凛满面怒容,卫行云满脸担忧,脸上还有一块可疑的红肿,估计是被白凛打的。
白棠一看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辅导员拿着保温杯出去打热水,贴心地将空间让给三人。
白凛在白棠面前忍住脾气,尽量温声道:“糖糖,和爸爸说实话,你和卫应寒在一起?”
白棠点头,“对不起,爸爸,这件事我本来该主动和你说。”
白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你要和卫应寒订婚?”
白棠点头。
“为什么?”白凛冷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别想骗我。”
“爸爸,我喜欢他。”白棠认真说,“我要和他订婚,还要和他结婚。”
白凛的拳头握得死死的,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但还在忍耐,“他欺负你了?”
“没有。”白棠迅速否认,“我想和他结婚,他没有欺负我……”
“我不允许。”白凛冷声打断,神色决然,“和他分手,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更不允许你和他订婚,现在就打电话和他说清楚。”
“爸爸……”白棠哀求。
白凛直接从卫行云手中抢过手机拨通卫应寒的电话,应该是护工恰好在身边,电话很快接起,卫应寒沙哑而短促的声音传出来,“爸?”
“卫应寒,离开糖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白叔叔?”卫应寒惊讶了一瞬,很快拒绝,“对不起,我不能没有糖糖。”
白凛嘲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差点害死糖糖的事已经忘了吗?”
他看向神色愧疚的卫行云,讽刺,“你忘了?我永远也忘不了17年前那天,卫应寒亲手把糖糖扔在雪地里,差点活活冻死。”
白凛咬重了“亲手”两个字,一字一顿,将那段残忍的回忆从脑海中血淋淋地拽出来,狠狠甩在卫行云脸上。
这对父子多虚伪多残忍,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在他面前说要和糖糖结婚!
卫行云被白凛看得羞愧难当,艰难道:“是我们对不起糖糖,但是请你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对糖糖。”
这件事是他主动和白凛坦白的,怒火和羞辱都该由他受着。
白棠不解,“爸爸?”
“卫应寒应该从没和你坦白过他曾经差点害死你的事情。你小时候那场高烧就是卫应寒害的,他把你伪装成旧衣服包进毯子里,把你扔到烂尾楼,差点让你活活冻死。”白凛对卫应寒厌恶至极,于是用词也很极端,“对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你要和他结婚?”
白棠看向卫行云。
卫行云难堪地闭上眼,为自己的厚颜无耻感到无地自容。
原来小时候那场高烧是卫应寒害的吗?难怪在节目里见面的时候卫应寒就对她表露出了非同一般的敌意,卫行云和白凛的关系也十分僵硬,十多年都没有缓解过。
她曾经问过白凛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卫应寒,他只回答他伤害过她,原来就是那个时候。
“爸爸怎么没和我说。”白棠喉咙干涩,她那时才3个月,卫应寒却已经6岁了,思想早熟的他一定知道把她扔进雪地里是什么后果。
她要早知道卫应寒小小年纪,没经历过苦痛折磨就敢杀人,她怎么还敢往他跟前凑。
她想起在节目别墅里,卫应寒拿着一只灯泡棒棒糖往她嘴里怼的场景,手上瞬时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那时只以为卫应寒小心眼,却不想还有这一番渊源。
怎么不和她说?白棠凄然地想,如果她早点知道,或许就不会傻傻地认为她可以感化卫应寒。哪怕再早两年,她也不会如此草率地同意和卫应寒绑在一起。
“现在你知道了,还要和一个这样的人结婚吗?”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说有他的考量,小孩子忘性大,对事态没有准确的认识,就算他把当时的场景描述得再危险再可怕,白棠还是会因为一颗草莓一根奶酪棒和卫应寒玩,一旦没有畏惧心,他想要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他知道白棠不喜欢卫应寒,没有陷入爱情的女孩子不会那么盲目。
所以他坚信卫应寒害白棠的事是他用来阻在两人中间的一张王牌,现在用上来,他不信白棠还会和卫应寒订婚。
“他还监视你,记录你们从小到大的每一次交涉,他在他的文档里写,能够把你扔掉,他很开心。”白凛一手压在白棠的肩膀上,厚实的掌心炽热坚硬。
“糖糖,这些话谢迁也对你说过,你就算不信他,也该相信爸爸。”
白棠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