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被他笑得生了恼意,故意拉紧他的衬衣领子,雪白的脖颈被她拉得泛红,但他没有说话,噙着笑,一步步稳健地下楼。
一楼的灯都开了,四处亮堂。卫应寒把白棠放到沙发上,在她腰上盖好毯子,又打开了电视机才去厨房做饭。
电视上刚好播着准点的天气预报,上面说冷空气南下,未来三天云城都将被覆盖在湿冷的气温里里。算算日子,十一月就是立冬,深秋时节的降雨的确已经在为冬天的严寒铺垫了。
只是不知道秦奶奶会不会腰疼?前几年她摔过一跤,住了好久的院才恢复,自那之后,每逢阴雨天都不太痛快。
往常有白棠在身边,可以为她按摩舒缓,现在白棠不在,只能忍痛硬抗。
“糖糖,帮我挽一下袖子。”卫应寒走出来把手伸到白棠面前。
他今天穿的黑色衬衫,雪白的手臂被衬得像白玉一样,在灯光下泛着润泽的光,白棠解开扣子,顺着衬衫袖口一节节挽上去。
她能察觉到卫应寒在看她,就像小狗看到了喜爱的东西,目光专注,满眼都是纯真的喜悦。
“第一次见你穿黑衬衣。”
“出门急,随便拿一件换上的。”
“卫叔叔知道你要来吗?”
“他去公司了,不知道。”挽好了,他把另一只手伸到白棠面前,“不说这些,今晚想吃什么?”
“做简单一点,不用太折腾。”
“冰箱里还有山药,我做个山药小米粥,那么久没吃东西,先养一养。”
白棠温顺的应,“好。”
卫应寒在白棠脸上抚了一下,起身回厨房。
这顿饭他做得很随心,时不时就要离火在白棠身边坐一坐,偶尔问问她的意见,以掩盖实际上想要牵手做小动作的意图。
白棠知道,他其实还在克制。
他的占有欲远不止如此,牵手抚摸只是缓解内心波澜的隔靴搔痒。
时间不早了,他只做了两道菜,一荤一素,搭配山药粥,清爽果腹。
白棠捏着勺子慢慢喝粥,卫应寒时不时在她碗里夹点菜,“今晚回去吗?”
卫应寒反问,“糖糖想让我回去吗?”
“不想。”
卫应寒展眉一笑,“那我就不回去。”
“吃完饭再吃次药,等睡一觉,明天温度就能彻底降下来了。”
白棠心不在焉地点头。
吃完饭,卫应寒清理餐桌碗筷,白棠窝在沙发看着无聊的电视。
卫应寒走出来,自然而然的在白棠身边坐下,用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卫应寒不说话,白棠也不说话。
[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海洋中央,无人知晓,只剩下世界上最后两个人]
白棠扭头看他,卫应寒也看着她,弯着嘴角,挑了下眉。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随着年岁增长,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放松、放肆过了,只有两个人,他牵着她的手靠在一起,脚抵着脚相互温暖,全身心都在欢呼雀跃。
“楼上其他房间放的是什么?”白棠问。
“都是一些你很熟悉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起上去看看。”他说着就去摸钥匙,想起来钥匙交给许姨忘拿回来了,备用钥匙在家里,走得急,没有带。
他有些可惜地笑了笑,“只能明天再看了。”
然后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了,先吃药,吃完药我去给你放水洗澡,早点休息把身体养好。”
他从药箱里拿出该吃的药,倒好温水送到白棠嘴边,看着白棠把药吞下去了,才下沙发把她抱起来。
白棠挣扎,“我有力气了,能自己走。”
“让我抱你上去。”卫应寒故意颠了一下,吓得白棠连忙拽住他的衣服,他恶作剧成功,无声得意地笑。
可真是个孩子。白棠在心里想。
他把白棠放到衣柜旁的梳妆台前,“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放水。”
浴室里响起哗哗水声,白棠挑好要换的衣服。
卫应寒调好水温,把白棠抱进去,然后关好门离开。
浴缸旁点了香薰蜡烛,水里放了舒缓安神的海盐球,湿润氤氲的空气中飘散着让人迷醉的香味,白棠让身体在温热微烫的水流中放松舒展,环境的舒适让她的心也跟着一起安定下来。
她听到卫应寒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衣柜前挑选着衣服,有推拉门拉开的声音,也有抽屉开阖的声音,还有衣服被扔到床上,发出的轻闷微弱的声音,就连浅浅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糖糖?”卫应寒走近喊。
白棠又把身体往水里沉了一点,“怎么了?”
“没什么,没听到水声,所以喊你一句。浴室地滑,小心。”说完,走远了。
白棠拨弄着温水清洗身体,警惕着浴室外的声音。
这里的浴室门没有锁,如何卫应寒想,推一下门就能看到她。
白棠迅速洗完澡,放掉水,换好衣服离开浴室。
卫应寒盘腿坐在飘窗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声音抬眸,朝她笑了一下,“我热了牛奶,你喝完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