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揣测,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不知道她处境的人,那么多像许姨一样的人,那么多随波逐流的人……那么多人组成的浪潮,就像别墅外的海洋一样让人窒息。
她不敢想象,白凛要是看到听到了那些言论,该有多绝望,多崩溃。
“白棠!”许姨被彻底激怒,气得咬牙切齿。
卫应寒是个变态,还那么有钱,要是知道她这么骂白棠,肯定会想办法折磨她和儿子,说不定连当初许诺的钱也不给了,没有钱,还不上高利贷,儿子就要被打死了。
她得想办法挽救!
可什么挽救?
她看到床头的饭菜,如获大赦的捧起来送到白棠面前,祈求道:“白小姐,求求你,吃饭好不好?吃了饭,养好身体,不要把这些话告诉卫先生,我需要这笔钱救命啊,求求你……”
白棠推开几乎要怼到自己嘴里的碗,“我不吃。”
说完就下床要去卫生间。
“白小姐,白小姐,糖糖啊……”许姨眼巴巴地跟在白棠身边。
白棠不为所动。
“白棠,你今天必须吃饭!”许姨一把抓住白棠的手,拖着她往回走。
白棠被她拉得跌倒在地。
许姨见状干脆跨坐在她腰上,抓起托盘里的勺子舀了饭就往白棠嘴里怼,声音有些紧张,手却很用力很稳,“白小姐,你就当做做好事,把饭吃了,对你我都好。”
白棠咬牙,“休想。”
许姨掐住白棠的下巴,用力掰开,“你必须吃!”
手感沉重的金属勺子抵开她的牙齿,狠狠怼到她嘴里,牙齿与金属之间碰撞的脆响听得人头皮起刺。
她不给白棠挣扎的机会,一勺一勺舀着饭往她嘴里送,每一下都送上了十足的力气送到底。
勺子的金属边划伤了白棠的嘴角口腔,血丝混在雪白的饭粒上,就像是被揉碎了碾进雪里的红梅汁液。
白棠挣扎,但虚弱的身体没什么力,挣扎的过程中反而让饭粒呛进气管,引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许姨死死捂住白棠的嘴,用力得指甲都几乎掐进她的肉里,“不准吐,都吃了!”
白棠想咳咳不出,想吐吐不掉,侧不了身,每一次挣扎都只能让气管里的饭粒呛得更多更深,呛得白棠根本无法呼吸。
双眼无意识睁大,双手不住抠挖着许姨的双手。
许姨被她抓得痛了,捂得更加用力,“都给我吃掉!一粒饭也不准浪费!”
白棠因为挣扎而涨得通红的脸变得更深,红里透着紫,双目大瞪,眼里满是血丝,青白的指尖却逐渐失去力气,最后无力地垂落在地。
“白……白棠?”许姨被白棠吓了一跳,犹豫着缩回手,“你又耍什么诈,喂,醒醒,你不要吓我!”
她打了白棠一耳光,但白棠毫无反应。
一双眼睛半睁着半闭,露出大半的眼白,嘴里凌乱地塞满了饭粒,混着缕缕血丝,就像是啃食腐肉的蝇虫,诡异又瘆人。
“喂!”她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她慌了,伸手探了一下白棠的呼吸。
竟然停止了!
许姨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从白棠身上爬下来。
“白棠,你搞什么鬼,醒醒!”
*
白棠失踪后的第六天,卫行云和卫应寒受传前往警局。
卫行云的车被拖回了警局,但检查的时候发现汽车的构造被刻意改变过了,且控制台还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恰好和康尼提供的视频里的细节对上了。
这个发现就是在告诉大家,绑匪知道车内的具体构造,对方不是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开那辆车,是熟人。
和卫行云卫应寒一起被传过去的还有卫家的司机曾庆,那个被扒光了扔在停车场的可怜男人。
三个人,三间审讯室。
卫应寒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负责审讯的警员坐在他对面,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台记录用的电脑。
“车内为什么会安装信号屏蔽器,这个改装你知道吗?”
卫应寒:“知道,是我建议爸爸改装的。”
“为什么?”
“因为五年前公司发生过机密泄露,虽然挽救及时没有造成损失,但调查发现是车内被安装了窃听器。那次下属汇报结果的时候我刚好在旁边,所以我提了一句改装的事。”
卫应寒沉吟了一下,“其实真正算起来,屏蔽器并不是由我特意提出来的,这个提议谁都可以提。”
警员看了他一眼,“不要多话,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