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应寒捂了一下自己的左腰，“你别看。”
自从知道他捐肾，是身边的人就总是对他的腰投以复杂的视线，那些欲言又止和言不由衷的话，总是让他怀疑自己学到的知识是否有错误。
白棠别过视线，没说什么。
不止卫应寒，她也听到过许多毫无依据的荒唐话，那些层出不穷的猜测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罪大恶极，因为她毁了一个男人。
白棠订的是苏菜，清淡口，很适合卫应寒这个刚出院，还刚捐完肾的病人。
吃完饭，卫行云送卫应寒回去休息，卫应寒软磨硬泡请白棠无做客，白棠受不住，再次去了他的公寓。
大半个月没有住人的公寓虽然整洁，但没有人气，就算开了暖气也无法把角落里清凌凌的冷寞完全消除。
卫行云把卫应寒和白棠送到家就回了公司，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卫应寒，他落下了不少工作。
白棠把电视机和音响气氛组打开，让安静的公寓里热闹起来，然后去厨房打开冰箱，翻出水果洗好端出去。
卫应寒没得吃，只能看着白棠一口一块脆甜柿，吃得津津有味。
“要去我的书房里参观一下吗？”卫应寒提议。
“看过了。”为了找卫应寒，她第一次来这套公寓就看过了，普普通通的书房，十分常规的摆件，唯一吸睛的就是随处可见她的照片，墙上，书桌上，书架里还有她这些年来的角色周边和杂志写真。
“啊，那我们做什么。”卫应寒自己问自己，想了一会，起身去书房拿出一副棋盘和一摞书出来，“下棋，或者看书。”
“看书。”白棠拿过最上面的那本书，卡耐基《人性的弱点》。
这本书白棠看过，光看名字或许会觉得这是一本黑暗又低落的书，看了之后发现这本书和励志文学没两样，区别只在于这本书比一般的励志文学靠谱，每一点都不是空谈。
但现在白棠愿意把这本书再看一遍。
“我去给你倒饮料。”卫应寒起身去厨房。
“不用，你别忙活，坐下来休息吧。”
卫应寒没听她的，给她倒了橙汁和牛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开始挑选自己想要看的书。
这摞书是堆在他书桌上计划要看的，但还没来来得及看就进了医院，现在再看，竟然发现里面夹着一本答案全书。
应该是跟风买来玩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
但既然翻开了，他心里默念出一个问题，随手一翻。
书里给出的答案是：星光不负赶路人，再坚持一下吧，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卫应寒轻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白棠好奇。
卫应寒抬眸抿笑，“得到一个不错的答案，所以有点开心。”
白棠站起来一看，见竟然是一本网红书，有些意外，“问的什么？”
“不告诉你。”
他好心情的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不打算看了。
白棠拿过来略略一翻，这本书里的答案不是很正经，除了一些普通的鼓励否认的答案，还藏了不少糊弄文学和毒鸡汤，排布没什么规律，只供闲暇时图个乐子。
白棠合上书，心里默问一个问题，然后满含期待地翻开书。
答案：洗洗睡吧，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做梦？也不可能，说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白棠脸一垮，把书扔了。
这回轮到卫应寒好奇了，“你问了什么，是什么答案？”
白棠原话奉还，“不告诉你。”
语气有些冲，一半是冲这本书，一半是冲卫应寒这个人。
她刚刚一时兴起，询问的是卫应寒能否感化成功改邪归正，结果答案全书泼了她一大盆冷水，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
做梦都不可能，这答案多损啊。
白棠在沙发里窝着看了一下午的书，卫应寒倒的饮料她一口没喝，心里膈应。
傍晚时分，卫行云下班回来，买了米面肉菜留白棠吃饭，白棠坚持告辞，坐在卫家的车上，心情还是没好。
她打电话给谢迁，谢迁的声音高昂情绪亢奋，“白棠，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卫应寒怎么这么有钱！他有好多私产！”
前面坐着的就是卫家的司机，白棠清醒没开扩音，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声音调小，“声音小一点，耳朵要被你炸聋了。”
“聋什么聋，你听清楚没有，卫应寒超有钱，超级超级有钱！远超你的想象！”机械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成了谢迁疯狂嘶吼的配音，白棠听着对面响个不停的键盘声，脑子里浮现出了他双手敲出残影的画面。
她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兴奋过度厥过去，“别激动，师父，我不是让你查他有没有钱。”
“查什么，什么钱，你说什么？”谢迁的声音激动到颤抖，“你知道他名下有多少产业吗，你要是知道也会无法冷静的！”
白棠清声问：“多少？”
谢迁：“数不清！”
白棠：“……那除此之外你还查到了什么？”
谢迁：“除了钱还是钱，他在不断刷新我的世界观……”
车子突然颠了一下，手机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