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申知道白棠是好意,答应下来,“我会注意的,但搬家的事比较麻烦,还得再看看。”
白棠心下稍松,“好,有事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
“会的。”宋子申低着头,闷闷走了两步,突然道:“今天第一次加康尼,和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白棠牵出了一点笑意,“怎么这么说,你对他的想象是什么样的?”
“我以为他和威廉或者陆小颖一样,像个大哥哥。”说完想到自己与康尼同岁,又道:“我是说,在你面前像大哥哥一样,但我发现不是。”
他少言寡语,但一直坚定的站在白棠身后,很多时候他和白棠的思想是想通的,也因此界限感比威廉陆小颖更模糊,隐隐约约,就像窗户里倒映的树影,婆娑摇动怎样都可以。
“我也觉得不像。”白棠道。
宋子申眉眼微动。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可以少想一点。”白棠斟酌着用词,“他不管我,因为知道哪些事情我可以,哪些事情不用他们担心,他从小到大都很聪明,也从没让我为他担心过。虽然有时候觉得距离有些远,但又好像随时在,重要的事情他都不会缺席,很神奇。”
宋子申明白了白棠的意思,非兄非长,似友非友,他在白棠心里是特殊的,且无可取代。
他觉得有些失落,“我总是让你操心。”
“我也总是让你操心。”白棠吐了下舌,“我们谁也别说谁。”
宋子申笑了一下,“我应该的。”
白棠:“我心甘情愿。”
忽然间,心口的晦涩似乎化为烟云消散了,袅娜绕着的一些也变成了丝缕暖意。他对白棠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既然已经得了她那么多的偏爱与心血,怎么还能这么贪心呢。
凡人会爱上太阳吗?
会。但不会靠近,因为觊觎的心一起就会被灼伤,不是太阳要伤他,而是她的美不怒而威。
卑微的人能得到光明与温度就足够幸运了。
“威廉的情况怎么样了?”他问。
“据说情况有好转了,希望他能尽早恢复。”
“那就好。”
他没有提起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捐赠事件,无论白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相信她。
“真希望你能早点来帝都大学上学,那样你一定是年度最耀眼的新生。”宋子申笑了一下,“想听你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
威廉本来是今年的发言的新生代表之一,但开学前夕发生意外,导致他连入学手续都没办齐全,空空把学籍挂在帝都大学而已。
“别急,不要一年我就过来了,到时候烦请宋学长多多照顾。”
宋子申笑弯了眼睛。
学长啊。虽然他比白棠年长,但从未像康尼那样被唤过哥哥,他与白棠之间的关系一直清楚的写在一张张白纸黑字的合同里,还有那一本被他翻得很旧很旧又竭力保存的语言书里。
学长这样的称谓实在让人心动。
几人绕着田径场走了几圈,白棠便提出告辞,宋正想留她,但实在不好留,只能一遍遍叮嘱让她们再来玩。
目送着白棠和康尼离开,宋子申搀扶着宋正上楼,宋正道:“我打探了一下,康尼在国外读书,过不久就要出国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而且我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不像是想让糖糖知道的意思……”
宋子申打断他的话,“爸,我也不想让糖糖知道。”
“欸,那你吃饭的时候和康尼较什么劲?”宋正合理怀疑,“你刚刚被糖糖拒绝了?”
“她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她知道,不用说。”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透个底。”
宋子申沉默一下,冷调的电梯灯洒在他肩头发梢,似乎一下子拉远了距离,“我不敢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
宋正一怔,然后长长一叹。
父子俩心知肚明,都沉默下来。
白棠回到家,询问了一遍谢迁是否有结果了。
谢迁一拍键盘,火冒三丈,“我捅了耗子窝了!这都多久了,还盯着我不放!**爹!”
白棠揉了下额角,键盘爆炸推辞电脑故障退了她的单子,谢迁答应帮她查后就遭受电脑攻击多时,或许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她知道。
可那个人是谁呢?
白棠不想深想,又不得不想。
“对不起,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帮我查一下。”
“查,必须得查,我要是查不出来都对不起这群前仆后继的臭老鼠!”谢迁气得肝火大烧,嗓子又沙又哑,“要不是爹这台电脑里有重要的东西不能泄露,我他爹的早换电脑**他们了!”
说要编写的防火墙一直没编得完,导致他在这台电脑上耗损了一天又一天,都快给他熬垮了。
谢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恨恨道:“爹挂了,有消息再联系你。”
白棠没在意他嘴上占的那点便宜,有些担忧谢迁的状态,怕他真因为电脑对面无休止的攻击二伤了身体。
可攻击不停,他就算不是为了帮她查明情况,他自己的电脑也撇不下他。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