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知道又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偏偏他说得得直白又冠冕堂皇,让她都不好生气,“你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不用等在这里守人。”
卫应寒温声解释,“我不是因为守人才来得早的,只是来得早,恰好看到了熟悉的人。”
白棠不想和他扯,端起保温杯小小的抿了了一口。
入口有些淡酸,像是酸梅汤和柠檬汁,但后味却是甜的,就像一般的果味饮料,口感清爽,一点也不黏口,是很独特的味觉享受。
“好喝。”白棠有些惊喜,“怎么做的?”
卫应寒见白棠喜欢,有些高兴,“你喜欢喝就好,就是做法有些复杂,想喝我再给你做。”
白棠点了点头,又小小的抿了一口,喝进肚子的不多,基本就只沾了下嘴唇。
她笑了笑,带了些不好意思的羞意,“太好喝了,舍不得一次性喝完。”
“这有什么,只要你想喝,随时都有。”卫应寒揉了揉她的发顶,有些宠溺。
这一揉,白棠就注意到他手肘内侧有一块淤青,位置恰好在静脉,似乎才抽过血。
“怎么了,又生病了吗?”
可卫应寒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下午去医院看了眼威廉,听说他可能要进行肾移植手术,但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就顺便抽了点血。”他说的很随便,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白棠愣住,“……是做了配型吗?”
“你也做了吧。”卫应寒弯腰凑近,一双染笑的眼睛专注的与她对视,“你和威廉的血型一样,我知道你肯定做了,你做了,我也不能落下。”
可卫应寒的身体根本不能缺少一颗肾脏。
他常年吃药,去年才动了一次大手术,怎么能去做配型。
白棠心里一下子就变得酸酸的,就好像有针细细密密的扎了进去,搅得她瞬间就失去了判断力。
“你的身体不能进行移植。”她郑重道。
卫应寒见白棠严肃的小脸,弯了弯眸子,他喜欢这种白棠担忧着他,珍视着他的感觉,“只是做个配型,不一定匹配,就算匹配了也不一定会用到。”
是了,除了他们这些和威廉血型相符的人去做了配型外,维克多和傅娴也一直在寻找匹配的肾脏,如果有选择,维克多和傅娴必然会优先使用别人的肾脏。
白棠受到冲击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或许这只是卫应寒博取她同情重视的手段,但他能去做配型,选择承担风险,就足够让她心软。
她温声道:“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知道。”卫应寒抚着她的脑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看着白棠的眸子温柔得不像话。
这样眼里只有他的白棠,让他更想将她占为己有了。
“陪我走一走。”他站直了身体,牵起白棠的手。
白棠挣扎,但卫应寒不止紧紧握住,还趁她一只手拿着保温杯而故意与她十指相扣。
他扭头朝她笑,是显而易见的得意和张扬,就像是骄傲又昂扬的常胜将军。
白棠读懂了他的想法,他在说:和你牵手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或许是他主动配型软化了她,也可能是他这些年来难得一见的笑容与骄傲打动了她,白棠鬼使神差的停止了挣扎。
卫应寒面上笑意愈深。
牵着白棠的手,像小朋友一样晃来晃去。
抓得紧紧的,就算手心冒了汗也忍不住再抓紧一点。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
白棠听到了卫应寒充满笑意,又带着满足幸福的声音,语调欢快的说。
[这一刻,我拥有了全世界]
[糖糖一直在看我]
[我看到了,眼睛比明月还要皎洁温柔]
白棠看到卫应寒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就和他的声音一样,充满了餍足与缱绻的享受。
[有多少年没有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了]
白棠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那股子无法控制得酸意又冒上来了。
她觉得愧疚。
因为她的无法掌控,卫应寒这些年总是处在想要控制她却自我煎熬的崩溃边缘。
她知道他难受,但她更要坚定的告诉他,他是错的,成功的占有会让他快乐,放弃更甚。
两人在马路上压了一个小时,白棠也就听了一个小时他的心声。
卫应寒就像一个乍然得到了许多糖果的孩子,虽然嘴上没有说,心里却一直在重复:我很开心,超级开心,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要是可以一直开心就好了。
当然,念得更多的还是蠢蠢欲动想要占有她的想法,点子五花八门,白棠从胆战心惊听到麻木,只悟出来一个道理:卫应寒真的非常非常想控制她独占她。
她要跑路。
她要努力学习黑客技术,换张脸,跑到国外隐姓埋名,缜密谋划。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二天还是得背上书包去学校上学。
陆小颖和苏若之间的转变非常明显,眉目传情,含羞带怯,瞎几把乱瞄一眼都是满满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