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疼得直不起腰,说不出话。
“你还说要去旅游,就你这样子,能不能在两个月之内拍完都是问题。”导演又说:“能不能坚持?要是不行,我让你休息几天,刚好还有两个新演员要来,我调.教调,教他们。”
既然没伤着骨头,白棠没理由休息,“没事,我缓缓就行了,先拍文戏吧。”
导演点了头,“那行,撑不住了就告诉我,给你调休。”
大半夜进医院,虚惊一场,白棠由籽籽扶着下楼,两条腿一点点的挪,弯着腰,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大概是因为籽籽没戴口罩,出门的时候被守在医院的狗仔认出来了,灌木丛里的闪光灯闪了几下,还不等她们反应,就见一个压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小跑着没入人群没了影子。
“被拍了。”籽籽道:“要不要和顾哥说?”
白棠:“和他说一声吧,让他去做公关。”
知道的人说她是因为腰伤来的医院,不知道的能给她编出一部长篇小说,恩怨情仇爱恨纠葛,怎么刺激怎么来。
上了车,籽籽跟顾行舟打电话汇报情况。
白棠因为腰后的肿包不能靠,坐立难安,只能趴在坐椅里哼唧。
她反手摸了摸腰后的肿包,不硬,有些软,摁一下似乎还能察觉到里面渗出的组织液被挤来挤去,从里疼到外。
医生说她的伤需要按摩,但白棠觉得一套按下来,她可能就没了。
回到剧组,籽籽拿出药看了说明书,掀起白棠的衣服就要给她按摩,还没碰着,白棠就嗷嗷叫唤起来。
“你别碰,我感觉大包要破了。”
籽籽只能安抚,“我还没碰呢,你别怕,我轻一点,保证不把包戳破了。”
白棠又怕又痛,“竟然真能戳破……”
包挺大,但不像平时的水泡,组织液在皮肤里层,不是被一片薄薄的薄膜包着的,白棠就是自己吓自己。
籽籽又劝了两句,趁其不备,下手了。
白棠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从最初的哀嚎到后面有气无力的呜咽,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等揉完,眼睛都肿了。
大包疼到后半夜睡不着觉,爬起来吃了两颗止痛药,好不容易勉强有了睡意,天亮了。
苏若给她送早餐,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吓了一跳,“听你哼到了半夜,昨晚上没睡觉?”
“疼得睡不着。”白棠趁着药效还没过,赶紧爬起来洗漱吃东西。
化妆的时候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还在热搜上挂着,好在标题正常,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传出来。
白棠今天脸色不好,刚好拍的也是受伤剧情,妆容上省了很多功夫。
画好妆,她蔫嗒嗒的趴在休息室里补觉。
恍惚有了些睡意,手机亮了。好在之前调了静音,没吵到白棠。
籽籽拿起她的手机去外面接。
电话是卫应寒打过来的,开口就问白棠的伤势怎么样,籽籽和他解释是过度劳损,卫应寒问了前因后果,扔下一句下午去探班,就挂了电话。
白棠睡了一会,精神了一些,籽籽主动说:“刚才卫应寒打电话过来,我接了,他看到了你受伤的热搜,说下午来探班。”
白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场务来敲门,说要开拍了,白棠又吃了一颗药,起身去摄影棚。
她到的时候,导演刚好在给两个男生交代事情,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年轻活泼,但是是生面孔,估计就是导演说的那两个新演员。
“导演。”白棠喊了一声,示意自己到了。
化妆师连忙上来帮她补妆。
导演对白棠挥了下手,随口对新演员道:“都认识的,白棠,电影女主角,你们有对手戏,去跟她打个招呼。”
两人也不怕生,直奔白棠而去,憨憨实实对她鞠了个躬,“糖糖姐早上好,我是大盛的新人,我叫陆斐然,请多指教。”
“我叫贺慕白,请多指教。”
两个名字都好听,但一听就知道是公司取的艺名。叫陆斐然的男孩子是清爽大男孩挂,贺慕白是斯文腼腆挂,之前粗略一看只觉得年轻,现在看才发觉是真的稚嫩,五官身量明显没有长开,应该和她是同一年龄段的男孩子。
白棠对他们笑了笑,“你们好。都是一个公司的,别生分,直接叫我白棠就行。”
主要是糖糖姐这称谓,又尬又别扭。
贺慕白也笑了,腼腆的小幅度摇着头,小声说:“不敢,您是前辈。”
论资历,论人气,白棠就是大盛的台柱子,不少人直接叫她大盛一姐,别说他们这些连头都没冒一下的小新人了,就连老板都不会直接叫她的大名。
白棠失笑,贺慕白这直球打得认真又害羞,倒是一点也不惹人反感,“咱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可别把我叫老了。”
贺慕白笑容愈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嗯嗯,我16。”
他又拐着手点了一下陆斐然,“他17,我和他是一个学校的。”
陆斐然笑了笑,没有说话,看起来有些局促,倒是比贺慕白表现得更腼腆。
“那就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