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如果这句话早两天问，她说不定就答应了，但现在火灾没有结果，卫应寒那边的情况不稳定，见面的风险太大。
[对不起，还是约在成绩公布后吧，填志愿那天]
宋子申看着信息，心中的期盼被兜头浇灭。
宋子申：[好]
糖糖：[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注意身体，有事一定记得联系我]
宋子申：[好，晚安]
糖糖：[晚安]
白棠退出去，点开和卫应寒的聊天框，最后一条信息是今天上午卫应寒发过来的，没有新消息，他还在生气。
白棠想给他发信息，但刷新了几下都不知道发什么好，最后作罢，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澡。
腰后的伤已经结痂了，但还是疼，不碰还好，一碰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白棠琢磨着哪天再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洗完澡，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白棠靠在床头，懒散的把玩着手机，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响动，连忙披衣服下床。
是白凛回来了，神色疲倦，风尘仆仆。白棠出声，“爸爸，你回来了。”
白棠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休息，“怎么还没有睡？”
“有点睡不着，火灾的调查进展怎么样？饿吗，饭菜还热着。”
“不用忙，晚上吃了东西。”白凛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和爸爸坐一坐。”
白棠在他身边坐下，一靠近，白凛身上浓烈的烟味就直冲鼻腔，她微蹙了下眉。白凛不喜烟酒，偶尔沾染不是为了应酬就是为了提神消愁，这次的味道这么浓，不难想象这两天他抽了多少。
白凛见白棠皱眉，反应过来连忙把皱皱巴巴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主要是别人抽的，我没抽多少。”
警局那帮人一有案子就喜欢抽烟，个个都是选择性老烟枪。
“案子怎么样了？”白棠问。
“不容乐观。”白凛道：“火灾现场的证据不好采集，附近的监控没有发现异常，嫌疑人也逐一排查了，仅靠康尼一家的口证和推测，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
“嫌疑人排查？”
白凛锐眼如炬，“你是想问卫应寒吧，他在嫌疑人之列。”
白棠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那结果……”
白凛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道：“猜一猜？”
其实没什么好猜的，白凛一回来就说了，案子进展不容乐观，如果卫应寒真的有嫌疑，不会僵持到现在。
白棠没有说话，白凛道：“没有异常。”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
就算再怀疑他，她也不希望真的是他。
她在他身边战战兢兢那么多年，要的不就是一句彻查后的“没有异常”。
也是这短暂的落差，白棠突然有些理解卫应寒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归根结底不过是“信任”二字。
白凛：“虽然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有人故意纵火，但这场火灾太蹊跷了，平时出行还是要多加注意。”
“知道，爸爸。”
白凛思忖片刻，还是道：“老师打电话和我说，最近你请假频繁，快期末考了，学业上不能大意。”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掉下过第一名，下学期的家长会一定还是你作为家长代表上台发言。”白棠讨好的为白凛捏肩捶背，勤勤恳恳的扮演着大棉袄。
白棠曾经为他和秦奶奶去学过按摩，手法专业，用力劲道，不过一会儿就感觉整个肩颈都轻松了。
白凛很享受大棉袄的按摩和奉承。从上学起，白棠就一直是众多家长口中的别人的孩子，每举办一次家长会他就要因为白棠而风光一回，老师的夸奖和家长的羡慕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行，爸爸就等着琢磨下学期的发言稿讲什么了。”白凛笑着反手在白棠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上去睡觉吧，别把我身上的烟味传给你了。”
白棠给按摩工作收了个尾，“好，爸爸早点睡，晚安。”
“晚安。”
白棠回到房间，摁亮手机，除了几条推送，微信还是静悄悄。
看来是真的气狠了。
白棠看了眼时间，明天星期六，刚好休息，于是戳开信息栏给他发消息：[明天忙吗，我去找你]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
她翻出卫行云的微信，[卫叔，卫应寒明天工作忙吗，我有事找他]
卫行云差点直接打个问号过去，卫应寒要不要工作问他干嘛，卫应寒一不和他住一起，二有自己公司和运营方式，他约卫应寒有时候都得找秘书问日程。
卫行云：[我帮你问问]
他向秘书问了卫应寒未来一个星期的工作安排表，然后给白棠转发过去。
白棠一看，星期六，刚好要出外差，上午十点的飞机，要下个星期二才能回来。
要是明天不能和卫应寒见面，就要等下个星期，四天时间，不知道卫应寒要气成什么样子。
可是去公司堵还是去机场堵，这是个问题。
白棠：[卫叔，卫应寒现在住在哪里？]
卫行云：……这是个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