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我不知道怎样摆脱他。
卫应寒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可联系她与康尼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猛然反应过来,原来白棠早就想摆脱他了。
不管他对白棠有多么偏爱,不管他对她付出了多少热情与心血,不管他有多么把白棠当成宝贝来疼爱保护,康尼几句话的挑拨,就能让她立刻调转矛头对准他。
她甚至说出了不知道怎样摆脱他,这样残忍的话来。
白棠,想摆脱他。
白棠想摆脱他。
想摆脱他。
摆脱他。
不是别人,不是五角星中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是他,只有他。
为什么?
卫应寒愤怒,崩溃,想要立刻跑到她面前声嘶力竭的质问她,凭什么?
凭什么只对他一个人这么残忍,是他对她不好吗,是他做的还不够吗,是他有哪里对不起她吗!
汹涌的愤怒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既然她想要摆脱他,他就偏不如她的意,她选择放弃他,他就要所有被她选择的人永远消失!
他差一点就要安排人去医院让他们当场消失,好在康尼拽回了他尚存的一点可怜的理智。
他的手还不够长,他的胆子还不够大,于是许多他想做的事情都无法真正付诸实践,他还不够强大,他的能力暂时还不能支撑他的野心与疯狂。
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康尼比他看得清楚多了,多好。呵。
他按捺下来,坐在电脑桌前,冷眼看着白棠、陆小颖、威廉的话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屏幕上。
隔着一张薄薄的显示屏,他以上帝的身份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卫应寒就这么静静坐着,目光死寂,面无表情,就像一座丧失生命的石膏像。
第二天,白棠请假去医院拿血检报告。她本来是想请一整天的,但班主任以她最近请假频繁为由拒绝了,就这半天都是她软磨硬泡求来的。
白棠挂了个最早的号,拿了血检报告单就直奔医生办公室,很庆幸,今天还是昨天的那个值班医生。
她把报告单递过去,医生看了几项重要的指标,然后道:“没什么问题,你很健康。”
“我的伤不用特别注意吗?”白棠问。
医生撩起白棠的衣服看了眼伤口,“恢复得不错,才一晚就结痂了。检查结果没有异常,如果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不用特别注意。”
白棠一时竟不知道这消息是好还是不好。
理智告诉她,这个伤口一定有其存在的意义,但检查却和她说,这个伤口除了给了你一个伤口,其余什么都没给你留下。
白棠心中隐隐不安。
医生看出来了,又道:“那道伤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我只给你筛除了常见的疾病和一些直接的隐患,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接着查。”
白棠向医生道了谢,离开了诊室,前往康尼病房的时候,发现竟然来了几个警察。
她一走近,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她,很快,做案情记录的警察合上了笔记本,起身道:
“先这样吧,如果案情有任何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希望你保持联系通畅,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康尼点头。
警察离开病房,白棠等他们走了才进去,“案子有新进展吗?”
康尼:“没有找到证据。”
一句话,白棠瞬间又蔫了下去,“我看你今天脸色好了不少,吃了早饭没有。”
“吃了,你是什么情况。”
白棠把血检报告放在小桌子上,“医生说没有异常。”
康尼用手肘压着报告粗略看了一遍,“查的什么?”
“各方各面,没有异常。”
康尼:“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在你腰上划一道口子。”
不是手臂,不是大腿,不是其他任何地方,偏偏在腰。
白棠思索,“为了不让我发现。”
“发现什么?”
“目的。”
康尼收回手,没再说话。
医学检测不出来的问题,就只能靠白棠自己去发现,挖掘出卫应寒非要在她后腰划一道口子的目的。
卫应寒的想法和目的太难猜,白棠暂时放下了,“昨晚没遇到什么异常吧。”
康尼垂眸看了眼自己,又看着白棠,显然在说:你看,我正好好的。
白棠了然,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才能话多一点。”
话多是不可能话多的,除非必要,他只喜欢安静的环境。
白棠和康尼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医院去学校上课。
不用卫应寒给的药水之后,那种后腰酸疼的感觉又出来了,白棠只能让萧萧帮忙给她上了回药,云南白药一用,火辣辣有如针扎的疼立刻把酸疼打败了,白棠趴在课桌上斯哈了一个课间。
中午,白棠约好了和萧萧顾阮阮一起去吃午饭,但不等她收拾东西起身,门口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糖糖。”
白棠怔然抬头,只见穿着常服的卫应寒站在门口,清浅地朝着她笑,“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