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矢口否认，“不是我抓的。”
“就是你。”威廉一边说一边往床上爬，保暖内衣扎在裤子里，裹出一个圆溜溜的小奶肚子。
白棠这才发现，原来威廉穿的是她今天送的那套白色保暖内衣。
白棠欲言又止，“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床上睡。”
威廉已经在床上躺好了，拉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探出来一颗小脑袋，“我怕。”
怕个der，最不怕的就是你。
白棠向秦奶奶求助，秦奶奶压根没get到，反而安抚白棠，“糖糖快躺下，别感冒了。”
威廉已经闭上了眼睛，秦奶奶帮他把小毯子裹好。
“快睡。”秦奶奶把白棠压进被子里，但鉴于她睡觉不安分，还是被安排在中间。
白棠在被子里踹了威廉一脚。
威廉往她身边挪了挪。
白棠不敢踹了，扒拉着秦奶奶睡。
第二天一大早，白棠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人也钻到了被子里，威廉还是躺在原位，裹着毯子一动不动，仿佛睡了个假觉。
白棠磨磨蹭蹭从被子里爬出来，威廉被惊醒，坐起来，“早上好。”
然后突然一笑，“你这个样子真好笑。”
白棠挠了一把各自为政的头发，朝他呲了下牙，爬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威廉用毯子裹着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雪已经停了，但积了很厚，佣人们正在扫别墅附近经常走动的道路，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庄园。
收拾好，下楼吃早餐，傅娴已经去工作了，维克多心情很好的哼着民谣。
“昨晚睡得好吗？”他主动对白棠和威廉打招呼。
威廉穿着衬衫马甲小西装，坐的笔直，“很好，爸爸。”
“我也很好。”维克多笑着说，眼角眉梢的餍足藏都藏不住，“糖糖呢？”
白棠：“不好……”
维克多挑了下眉，看了眼威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嗯……威廉比他想的还要不绅士。
沉默的早餐结束，白棠上楼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可昨天她的平板和手机都没有关机，打开一看，她都快被消息淹了。
卫应寒：[今天怎么还在线了？]
[你在做什么，我想见你]
这句话之后卫应寒就发出了视频邀请，但她没接到，自动挂断了。
[为什么不接？]
[接电话，我有话要和你说]
……
[糖糖？]
[平板被发现了？]
[一直在线为什么不回我/生气]
[你不在家，去哪儿了]
[白棠，说话，你去哪了]
[你在哪里]
……
之后全是卫应寒的质问和怀疑的猜测，数一数，发了近五十条。
白棠幽幽一叹，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卫应寒苍白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中，眉毛紧蹙，嘴角绷得很直，看得出来不久前他还在生气。
“小寒哥哥。”白棠喊了一声。
“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卫应寒一开口就是夺命三连问。
白棠：“对不起，平板调了静音，没有听到。”
卫应寒分辨了一下白棠身后的背景，神色冷了下去，“你在哪里？”
“在威廉家，昨天雪太大，回不去。”
“还过夜了。”卫应寒冷笑一声，“你穿的也是他的衣服？”
白棠：“……”你的关注点真奇特。
“不是哒。”白棠把兔子帽子拉下来，“这是女孩子的衣服。”
“就你一个人？”卫应寒又问。
“还有秦奶奶。”白棠把平板对着亲奶奶晃了一下。
卫应寒的脸色好了一点，“昨天都做了什么？”
昨天没做什么，上午在雪里打了一架，下午上了两节课，晚上也是上课，但白棠觉得哪个都不好说。打雪仗吧，卫应寒现在是个瘸子，上课吧，卫应寒天天催她去上幼儿园，简直左右为难。
白棠斟酌了一下，“昨天学了钢琴，看了电视，还吃了好吃的。”
“是吗？”卫应寒淡淡一应，身子往下陷了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着白棠，背景昏暗，看起来就像是躲在暗处蓄势待发的一匹狼。
白棠骤然生出了一种被审问的错觉，卫应寒只是这么轻轻一问，就好像她哪哪都做错了。
亏得是白棠，要是换成真正的小孩，只怕早就哭哭唧唧的把一切都坦白了。
“小寒哥哥，想知道吗？”
卫应寒：“你说呢？”
我说你不想知道你听吗？
白棠不惯着他，不说话了。
卫应寒也不说话，就在那边静静地看着白棠，目光幽深，一动不动。
“糖糖，收拾好了，我们回家吧。”秦奶奶整理好了床铺和卫生，床上放着白棠昨天的衣服，已经洗过了。
“好。”白棠应了一声，就要站起来去换衣服。
“糖糖。”卫应寒喊住她。
白棠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