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好光景不在,只是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天空便乌云盖日,狂风四起起来,
桌前准备的红枣和红豆被大风吹撒了一地。
顾锦婳扶住桌子站稳,看向天边,说道:“怕是憋了几日的大雨就要下来了。”
“回去吧,马车在山脚下。”林执说道。
燕南浔却道,“你看前面那群人,走一步晃三步的,咱们跟在她们的身后,只怕全都会被淋成落汤鸡了。”
“那我们怎么下去?”顾锦婳反问。
她真想试试能不能像燕南浔那样用内力飞起来,从山头直接飞到山脚,想想都感觉很厉害!
“我施展轻功带你下山。”
话音刚落下,顾锦婳还没答应,便被燕南浔直接拦腰搂住,身体陡然一轻,一股熟悉的失重感传来。
好在先前经历了许多次,她不再像初次那样惊声尖叫,但燕南浔毕竟不是裴君泽,被她搂在怀里,心尖都是颤的。
顾锦婳小心翼翼抓紧了燕南浔的腰带,耳边传来她轻笑的声音,“怎么?还害怕我将你从这里丢下去?”
“放心,我抓得牢,你就是将我丢下去我也得拉你一个垫背的。”
“我就知道你嘴里没有憋什么好话。”
冷风吹散了耳旁的碎发,顾锦婳微仰着头看燕南浔,“燕云鹤真受伤了?”
“嗯。”燕南浔收起玩笑模样,“练功,走火入魔。”
“危在旦夕?”顾锦婳皱眉。
“死不了。”转眼,燕南浔又像往常一样,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祸害活千年,他比祸害还坏,地府都不敢收他。”
话音落下,身旁已然传来林执的声音,“有人从山上摔下去了,快走。”
“谁?”顾锦婳急忙问。
她被燕南浔搂在怀里,无法回头去看,风声在耳边呼啸,隐约可听见远处飘来阵阵呼救声。
“宋知遥。”林执道。
“今儿还真是热闹。”燕南浔回头看了眼,啧啧了两声,“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人救上来了吗?”顾锦婳问。
林执点头,“已经被抬出去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山脚。
顾锦婳站稳,从燕南浔怀里看退出去,往山上蜿蜒的小路上看了一眼。
已经有不少人从山上撤了下来,脚步慌乱,哭声一阵接着一阵传来。
燕南浔扯了扯顾锦婳的袖子,“别看了,快走吧,省得被缠上。”
顾锦婳笑了笑,她今日离她们那么远,再怎么也扯不到她的头上去。
转身便跟在燕南浔身后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缓缓驶离,燕南浔悠闲靠着车壁,“你们说,这宋知遥怎么会好端端从山上摔下去呢。”
“天灾人祸总有一个。”顾锦婳道。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顾锦婳抬眼看燕南浔,“说。”
“宋知遥近几日曾频繁出入太子府。”
顾锦婳挑眉,看来杨书亦到底还是走上了顾青玉的老路了。
怕是看见宋承望跟在太子的身边开始水涨船高,也想着将自己的儿女也塞进去了。
宋知遥的容貌倒是比宋锦心好看些,只是论心计,怕是不及宋锦心一半。
今日又从山上摔了下去,乱石丛生,若是伤了身子倒还好说,但若是伤了容貌,这梦怕是要碎了。
消息不胫而飞。
马车才到京城,便有不少人在城门口等着看热闹。
顾锦婳掀开帘幕一角,甚至在人群中见到了宋家的人。
迎头几辆马车横冲直撞地冲向了城门口,荡起一阵烟尘,顾锦婳立刻放下帘幕。
身子随着车身摆动了两下,待坐稳后,马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顾锦婳看了看燕南浔,见这位公主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体谅体谅,宋知遥现在还生死不明。”
“嗯,本公主心胸宽阔。”燕南浔淡淡敛眉,“稍后将我送到西郊行宫吧,今日我不随你去武侯府了。”
“好。”
顾锦婳看了她一眼,没有过问缘由。
待从西郊行宫离开,顾锦婳便迫不及待道,“把解药给我吧。”
“不行。”
林执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现在还不能修炼轻功。”
“为什么?”
顾锦婳不解,“内功心法我都学会了,裴君泽先前说轻功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了。”
她现在只是内力不能用,若是内力可以用的话,兴许也能像燕南浔那样,从山头上直接飞下去。
“内功心法还不稳,即便是学了轻功,也只是三脚猫功夫。”
“裴君泽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不去边域找他去?”
“哪能说去就去的。”顾锦婳吐了吐舌头,见林执的脸色又要阴沉下去连忙道,“我听你的,现在先不学。”
“射箭学成后,我亲自教你轻功。”
顾锦婳嗯了声没接话,想着万一那时候裴君泽回来了,轻功就不用指望林执来教她了。
“别打裴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