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有朝一日,你我二人立场不同,这句话就如同虚设。”
“何来的立场不同?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始终站在你这边,永远不会改变。”裴瑾瑜沉声道。
“那我便多谢你对我的心意,聊聊正事吧。”
誓言听的太多了,过去的几年宋承望对她说过无数好听的话,可该插进她身上的刀子一刀也没少。
“你今日把我约出来,是不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情?”顾锦婳冷静到让裴瑾瑜都有些恍然觉得眼前的人不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水灵的小丫头了。
他缓过神来,才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在宫中惩罚了玉贵妃,玉贵妃的身体娇弱,在皇后娘娘的宫中晕倒了过去,而后,被人查出有孕在身。”
“有孕在身?”顾锦婳皱紧了眉头,她此前入宫数次,可从来没有听皇后说过此事,也未从叶贵妃的身上看出任何有孕的迹象。
“此事就连皇后娘娘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做事情一向有分寸,绝对不可能在明知叶贵妃有孕在身的时候还惩罚她。”
“所以,皇上震怒之下要废后?”顾锦婳问道。
裴瑾瑜点头,“皇上的确是起了废后的心思,而皇后娘娘也被禁足在了宫内,玉贵妃的孩子没能保住。”
“这摆明了是给皇后娘娘下的一个套,用自己肚子里的一个孩子保住另外一个孩子的位置,玉贵妃这一步险棋一旦走错,等待她的可是万丈悬崖。”
“是谁检查出玉贵妃有孕的?”顾锦婳问道。
“裴琅。”裴瑾瑜说道。
顾锦婳又皱了下眉头,“怎么会是他?”
裴瑾瑜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继续解释说到,“他是太医院的院首,这种事情交给他来做不是很合适吗?更何况玉贵妃也是父皇在宫中最宠爱的一个妃子,由裴琅去检查,足以见得父皇有多珍重。”
“何人都可以,但独独不能是裴琅。”
顾锦婳又道,“太子喜欢沈念慈,又当众请旨赐婚,如今沈丞相与太子明里暗里已经勾结到一起去了,裴琅表面是沈丞相的义子,可他的真实身份,你可曾知道是什么?”
“什么?”裴瑾瑜明显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顾锦婳继续解释,“他是沈丞相的亲生儿子,也是沈念慈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太子倒台,那沈念慈的名声自然败坏了,未嫁之身就同太子纠缠不清,太子一旦不再是太子,那沈念慈以及沈丞相都会被牵连。”
“所以,他们不敢赌,更不敢让太子出事情,而玉贵妃有孕这件事情我倒是怀疑真假,更何况还是裴琅出面,要想让玉贵妃做出怀孕的假象,在众人的面前小产,倒不是什么难事。”
“加之,裴琅是太医院的院首,众人都相信他医术高明,自然不会怀疑这其中真假,此事一旦坐实了,那就是皇后娘娘故意陷害皇室的子嗣,皇上若拿这件事情来废后众人也无法反驳的。”
“我今日约你出来,也正是因为此事,毕竟涉及到皇室子嗣,无人敢在我父皇面前维护皇后娘娘,就连玉贵妃的哥哥冀州刺史玉乾眼一早差人送来了书信,足以见得,玉家这次是势必要把皇后娘娘给绊倒了。”
顾锦婳听后却笑了,“只怕他们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四哥。”
顾锦婳看向裴瑾瑜,听着熟悉的称呼,裴瑾瑜微微一愣,笑了出来,“你多久没叫我一声四哥了?”
“你刚才说的对,我们过往数年的感情尤其是一句话就能泯灭的,不谈以后,只看今朝,在我们没有利益冲突之下,你还是我四哥,如何?”
“婳婳,你知我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的。”
顾锦婳打断了他,“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这种话还是先别说了,谈谈皇后娘娘的事情吧,她在宫中时对我便很是照顾,舅舅的两个孩子也多亏她照顾,如今她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被连累到,我想救皇后娘娘。”
“我今日把你约出来,也是为了此事,皇后娘娘是一代贤后,当年我母妃过世之后,也多亏了她在宫中照拂我,我才得以活到现在的。”
“那你就帮我做一件事情……”
承乾殿上,文武百官,众说纷纭。
“皇上,废后之事非同小可,皇后坐镇后宫,皇上您处置前朝之事,若动了国之根本,唯恐引来大乱啊。”
“皇上,废后之事万万不可啊!”
无数官员站出来谏言,纷纷跪在皇上面前替皇后娘娘求情。
可武帝是彻底动了要废后的心思,断然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想法。
“皇后无德,残害皇室子嗣,单单这一条罪名,便足以让朕废她,让如此一个无贤无德之人坐镇后宫,才真正会引来大乱!”武帝怒道。
“陛下说的是。”沈元清一向保持沉默,却在此时站了出来,“皇后娘娘残害皇室子嗣的确是罪加一等,但若论起皇后娘娘为何要惩罚玉贵妃,那此事就要从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小姐身上说起了。”
“国公府的公子小姐在玉贵妃的宫殿之中出了事情,皇后娘娘责罚玉贵妃也是情理之中,玉贵妃怀有子嗣的事情皇后娘娘只怕事先并不知情,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