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王爷?”
顾锦婳看了裴琅一眼,连称呼都换了。
裴君泽闻言皱了皱眉,玉白色的衣袖随风飘荡着,他那张如玉的脸看起来比往常要苍白上许多。
顾锦婳想,他这两日一定是为了太液池的事情奔波,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进来。”顾锦婳心急地道。
裴君泽依旧站着不动,勾了勾唇,“顾小姐如今在病中,还如此关心裴太医的婚娶之事,看来身子已经无碍了。”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顾锦婳自知自己这是闯祸了。
她不知道裴君泽听了多少,但看他这副样子,估计是把她方才追问裴琅的话全给听见了。
她懊悔地咬着舌尖,早知便不多嘴了。
“冷死了,快进来!”
顾锦婳瞧着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果不其然,裴君泽还是吃这一套,他敛了敛眉,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屋中。
裴琅已经起身向他见礼,“下官见过王爷。”
裴君泽淡淡嗯了声,“她身体如何?”
裴琅看了顾锦婳一眼,脸上的潮红早已褪去,如实说道,“顾小姐身体无碍,只是饿了几日,身体到底是有些虚,我开一个食疗的药方,这些日子安心的在府上将身体给养好便可。”
“裴太医既然来了,不如给玖王爷也瞧一瞧?”顾锦婳笑看着裴君泽。
看他脸色实在难看,不免有些担心。
想着,裴琅走后,她得想个办法把丹生子给请来。
裴琅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看向裴君泽,似乎有难言之隐。
裴君泽随意摆摆手,道,“你可以去向皇上复命了。”
“下官遵命。”裴琅说完,提起药箱便走了出去。
顾锦婳颇有些失望,“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小,我还以为年纪轻轻坐上太医院院首的位置的人总不至于太差,怎么在你面前,如此上不了台面。”
裴君泽勾了勾唇,“你这话是故意哄我?”
“哪能啊。”顾锦婳伸出手指,轻轻勾住裴君泽的衣带,将人拉至身前,双手从他腰间环过,贴在他胸前,“我醒来以后,还以为睁开眼睛就会见到你,可今姝却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替皇上做事,怎么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狗皇帝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裴君泽看着顾锦婳娇俏的小女儿模样,不免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我这些日子操劳的可不是皇上的事情。”
“难不成还是我的事了。”顾锦婳睨了他一眼,“太液池的事情只怕是调查不清楚了,裴瑾瑜发现的那几个死侍如今既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怕调查不下去了。”
“虽是调查不下去,但总能帮你出一口恶气。”裴君泽道。
顾锦婳诧异,睁大眼睛看着裴君泽,“这口恶气如何出?”
“林执顺藤摸瓜,折了奎巫手底下的一支强兵悍将。”
顾锦婳恍然大悟,“怪不得林执今日见我后,就匆匆离开了。”
“他对你的事情倒是很是上心。”
“那是自然,他可是我爹娘为我挑选的义兄,长兄如父,自然是该护着我。”顾锦婳得意挑眉,看了裴君泽一眼,注意着他神情没有变化,这才松了口气,伸手轻轻一拉,将人拉至床前。
“今日还有旁的事情要去忙吗?”顾锦婳问。
裴君泽想了想,“有。”
顾锦婳皱眉,“皇上是一点都没拿你的命当回事啊,他难道不知道你也被关在地宫里几日吗?”
“今日最主要的是就是盯着你把药给喝了,然后陪我好好睡一觉。”
顾锦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将他的话听明白后才发觉自己被耍了,笑着挥起拳头,又轻飘飘地落在裴君泽的胸前,“裴公子,你这是要入住武侯府?”
“自荐枕席,为何不可?”裴君泽挑眉笑了笑。
“好好好,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这床就分给你一半。”
顾锦婳说着,往里边挪了挪掀开被子的一角,让出了一部分给裴君泽。
裴君泽含笑坐在床上,脱掉靴子后,伸手将顾锦婳揽在怀中,两人一同躺下。
顾锦婳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想起今日发生的事,又忍不住跟裴君泽讲起了燕南浔的事。
“燕云鹤的确是有意跟这件事情撇开关系,不过此事他倒是想多了,我无意从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所以,他未雨绸缪也是多余。”
“以前没发现,他这人竟然如此谨慎。”顾锦婳道,“燕南浔这次算是捅了篓子了,让她关在西郊行宫几日也不是不可以。”
“她如今快把西郊行宫给砸了,估计明日就该放出来了。”
顾锦婳闻言顿时乐了,“燕云鹤都管不住她?”
“他们两人一直不对付,燕南浔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对燕云鹤恭敬一些,私下里两人,谁也不肯服谁,倒是一直在交手。”
“燕云鹤恐怕是手下留情了吧?”顾锦婳想,燕南浔是有点小聪明在,但是她心里的那点谋略在燕云鹤的面前,也不过如此。
“只怕是留情太多。”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