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闭嘴!”
顾锦婳瞪了裴君泽一眼,转头小心地看向林执。
林执一脸冷漠,“别装了,我若真不让他见你,你怕是要在背地里骂我了。”
“怎么会,你是我兄长,我怎么敢偷偷骂你呢。”顾锦婳笑嘻嘻推着酒杯过去,“我待会儿让玲珑去给你收拾间屋子出来,既然是我兄长,到了京城怎么能没有落脚的地方。”
顾锦婳说完,林执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举起酒杯看向裴君泽,“玖王爷,喝酒?”
“你身份不明朗,住在武侯府多有不便,我在京城还有一处隐秘的宅子,住在那吧。”裴君泽道。
林执笑了笑,“我住在自己妹妹家里,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皇上日日都派人盯着她,你真以为能躲过皇上的暗线?”
林执有一瞬的错愕,裴君泽看着他,接着说,“十日前你就到京城了,之后去了哪,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皇上日日提防婳婳,你说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义兄会不会被查?”
“那我是不是还该谢你替我隐藏了我的踪迹?”林执声音沉了沉。
他因何会露出马脚,难道裴君泽不知道吗?
“你是婳婳的兄长,与我倒是不必客气。”裴君泽淡淡道。
顾锦婳在一旁听着,原是有些紧张的,但见两人除了起初话音都不太对之外,后来闲谈的事情大多都很平常,朝堂的事情她听得不是很仔细,担心菜凉了,便拉着今姝先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
玲珑进来了一趟,俯在顾锦婳身边小声说了句,“小姐,四皇子来了。”
话音落下,身旁正在交谈的两人突然就止住了话音。
林执笑道,“这不是你小时候的玩伴吗?”
“这你都知道?”顾锦婳惊讶。
林执给了她一个眼神,“你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顾锦婳没再接话,看了看裴君泽,见他正在吃她做的那道酿茄子,便对玲珑道,“我这几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玲珑闻言,转身走了出去。
林执听后却笑了,“裴家人你都离得远远的,就他脸白?”
“你还真猜对了,就他脸白。”顾锦婳抬手把菜夹到裴君泽的碗里,柔声道,“都是我亲手做的,多吃点。”
“巧儿在你府上若是用不上,就送回王府吧。”裴君泽道。
顾锦婳顿时一噎,她就知道裴君泽是个小心眼,霸道到就只准给他一人做菜了。
“那不行,巧儿若是走了,我怕是要饿死。”顾锦婳扁扁唇。
裴君泽淡淡扫了眼,放下筷子,拉住她搭在桌子底下的手。
“你能做这么一大桌的菜,自然不会把自己饿死。”
“你什么意思。”顾锦婳用力甩开裴君泽的手,瞪了他一眼。
“字面上的意思,你这双手不是用来日日做羹汤的。”裴君泽柔声道。
顾锦婳又气又觉得可笑,睨了他一眼,就见玲珑从外面走进来。
她开口问,“人走了吗?”
玲珑点点头,走进来把手里的一方红木锦盒递给了她,“四皇子交代让给您的。”
“打开看看。”林执道。
顾锦婳知道他这是故意跟裴君泽对着干,裴瑾瑜与她的交情一直都是裴君泽心里的一根刺,哪怕是现在,她人就在他身边,他也依旧不放心。
“放库房吧,找个机会还给他。”
顾锦婳将盒子递给了玲珑,察觉到裴君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偏头看着他,淡淡一笑。
她一直都知道裴君泽的担心和紧张。
可她何尝不是呢……
对于裴家人,她只能容许有裴君泽这一个意外的出现。
而裴瑾瑜,她与他之间两不相欠,总是要划清关系的。
入夜。
小院灯火通明。
林执拉着裴君泽将丹生子的四坛白玉泉喝了个干净。
顾锦婳在一旁守了会儿,实在是无聊,便早早回了屋中。
“今日,是我见过林执话最多的一日。”今姝笑道。
顾锦婳坐在铜镜前,莞尔一笑,“林执会是个好兄长,我很尊敬他。”
“仅此而已?”今姝挑眉。
顾锦婳看向她,十分坦率,“仅此而已。”
今姝叹了声,“这话若是叫林执听了,他可该难受了。”
“你是知道的,我与你们认识不足半月。”顾锦婳也有些无奈,“今姝,要我彻底接受一个人,半个月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与你们来说,我可能是你们再熟悉不过的人了,我每日的动向,都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对我来说,你们都是陌生人,因为我爹娘的关系,我知道你们对我没有恶意,但若真像兄妹那样与林执相处,我还需要时间接受这件事情。”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顾锦婳看过去。
房门被推开,裴君泽缓缓走进,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着点点笑意,许是喝了酒的原因,顾锦婳觉得他今夜的眼神温柔至极。
“小姐,我先出去了。”
今姝放下手中的珠钗,急忙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