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生子师承南派莫家,是世间唯一一个修炼太极玄清道成功的人,他可暂时抑制天罡经,再助人将你受损心脉修复,但天罡经极为霸道,为你修复心脉损伤者不仅要求修为极高,而且还要愿意为你去死。”
迟暮耸耸肩,看了看今姝,又朝着屏风后努努唇,“很显然,我们三人都不可以。”
“也就是说,助我者必死无疑?”顾锦婳面若寒霜,这世上,又有谁会愿意牺牲了自己只为让她活着?
或许,裴君泽?
顾锦婳不敢想,她一想到裴君泽若是知道这件事情,便心痛到不能自已。
她抬手捂住胸口,疼痛缓解后,对上迟暮的双眸。
迟暮点头,“必死无疑。”
须臾,顾锦婳扯唇笑了,“此事日后不必再提了。”
“阁主是不打算……”今姝想劝顾锦婳不要放弃,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个办法似乎都不管用,她着急的红了眼睛,看向迟暮,“你倒是再想想办法啊。”
迟暮无奈,看了看顾锦婳,“办法就在这里了,第一个不成,第二个总是能成的,据我所知,玖王府那位王爷的修为可不低,他对阁主情深意重,说不准倒是愿意为了阁主去死。”
“住口!”
顾锦婳冷冷地扫过去,眼眸射出冰寒的光,“他不可以。”
“为何不可以?”
林执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他脸上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我没有想到你们短短几个月就情定终身了,现在就连说都不许说了吗?”
顾锦婳抿唇不语,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状。
“林执,我与你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谈论我的私事的地步吧?”
顾锦婳同样不甘示弱,两人四目相对,无声的硝烟在屋中弥漫。
半晌,林执笑了笑,踢开椅子停在顾锦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宛姨将你托付给我,你的事情我就有权过问!”
“托付?”
顾锦婳咬了咬牙,“我爹娘死在城外,难道是临终前托付不成?”
“是!”林执的声音拔高了不少,“我大你五岁,你理应叫我声哥哥。”
林执又从袖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绣着祥禽瑞兽的荷包,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宛姨将你的胎发给我,我就认你这个妹妹,你说我该不该管你!”
顾锦婳一时语塞,她心中一阵阵钝痛,像是被石子碾过一样,那是她娘在知道回不到京城时,唯一的念想,而眼前的人,是娘最信任的人。
她不愿违背娘的意愿,又无法按林执所说杀光裴氏,若世间无两全之法,那就按自己本心来。
“我娘曾教我,人要有六守。一是仁,二是义,三是衷,四是信,五是勇,六是谋。”
“他们穷尽一生,付出代价教会我的道理,我铭记于心,若我爹娘没有坚持六守,她与我爹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林执眼眸泛红,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他声音沙哑,“你也要走你爹娘的老路?”
顾锦婳没有立刻答话,无数次夜来梦回时,她都设想过如果她是爹娘,又该如何选择。
那时,她心底有一个清晰的答案——她不会,不会像爹娘一样愚昧,一样胸怀天下。
“我不是我爹娘,我是宁愿舍弃别人也不愿伤害自己的人,我没有这么在意这个天下,也不在乎天下子民的存亡,我只想我所爱所信所依之人都能好好的,可若是有谁伤害了他们,我必会举起屠刀反抗。”
“但这不代表滥杀无辜。”顾锦婳看向林执,声音轻缓,“我承认,我喜欢裴君泽,甚至喜欢到就想这样跟他耗一辈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不会去做那等毒辣的事情,所以你要杀光裴氏人的提议我不能答应。”
“爹娘走后,我在京城数次经历生死劫难,都是他救了我。”顾锦婳摊开手将听潮阁的令牌放下,自嘲地笑了笑,“我就是这么废物一个人,后院之事都叫我寸步难行,我又如何领导的了你们,这令牌你们收回去吧。”
“阁主!”迟暮站起来,先叫住顾锦婳。
“阁主,您只是暂时被封印了修为,您很厉害的。”今姝也道。
顾锦婳没说话,她看了林执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林执突然抓住顾锦婳的手腕,顾锦婳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你因为我都要离开听潮阁了,我爹娘在天之灵若是看见会骂死我,所以还是我离开吧。”
顾锦婳将手抽出来,还是要走,又被林执抓住。
林执咬了咬牙,话音从齿缝挤出来,“我何时说要走了?”
“你不走了?”顾锦婳眼睛豁然睁大。
林执瞪了她一眼,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又伸手把令牌放在了顾锦婳的手里,硬声道,“听潮阁本就是你的,若再从你嘴里听到不要这令牌的话,我不介意替宛姨教训教训你。”
顾锦婳努努唇,看向今姝,“我娘哪里是给我找了个哥哥啊,分明是给我找了个爹。”
话落,顾锦婳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再胡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