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了车,玲珑随之坐进了马车里,“小姐,方才那人大有来头,奴婢瞧见他是被丞相府的管家请进去的。”
“管他呢。”
顾锦婳拾起地上的书,后脑勺还在隐隐发疼,她抬手轻轻碰了下,伤口火辣辣得疼。
“小姐,您哪里受伤了,让奴婢瞧瞧。”
顾锦婳摇摇头,“有发饰盖着,回去再说,到了国公府不准说方才发生的事情。”
“知道了,小姐。”玲珑坐稳后,拉下了帘幕。
丞相府中,管家带着一人匆匆走进后院,两人脚步不停踩着路上的积雪停在了暖阁门口。
“裴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姐,求您了。”
“不必多说,我先进去看看。”
管家闻言,连忙拉开帘幕,“裴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裴琅没应声,沉稳地走进屋中,刚踏进厢房里,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裴琅皱着眉头走进去,见屋中丫鬟匆匆端着一盆血水走出来,连忙走到床前,见床上人面色惨白,被褥已被血水浸湿,床上人昏睡了过去,伤口处还在往外冒血。
“裴先生,念慈最是信任你,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念慈。”沈夫人拽着裴琅的手苦苦哀求,“她这胳膊是弹琴的啊,被砍了这么一刀可如何是好。”
“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胳膊做什么?”裴琅脸色铁青。
沈夫人吓了一跳,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
“遇刺?”
顾锦婳惊诧,“沈念慈好端端地怎么会被人刺杀?”
穆怀瑾摇摇头,“谁知道呢,听守门的说,昨日夜里连夜送回来的。”
“沈丞相是个左右逢源的主,在朝廷上没得罪什么人,估计是劫财。”穆老太君在一旁说。
“那也不一定。”穆怀瑾饶有深意地看了顾锦婳一眼。
“沈念慈是在福来驿站出的事情,据我所知,昨日玖王爷送了二哥,回来落脚的地方也是福来驿站吧。”
顾锦婳瞥了他一眼,眸光幽深昏暗。
“此事跟玖王爷有什么关系,净瞎说。”穆老太君打了穆怀瑾一下。
穆怀瑾哼哼了声,道,“沈家小姐昨日夜里是被玖王爷亲自护送回来的,据我所知,他还在丞相府守了一夜未出。”
“据你所知,据你所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穆老太君瞪了穆怀瑾一眼,“账房的银子是不是还没有算清楚,快去算账去,省得在这里惹得人心烦。”
穆怀瑾笑着起身,看向顾锦婳,“娘,你就惯着这丫头吧。”
“倘若沈念慈是为了救裴君泽受的伤,他守在丞相府那也不为过。”她喜欢的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阎王。
穆怀瑾一愣,最终挤出一丝笑出来给她,“你行!”
穆怀瑾走后,顾锦婳将锦盒拿了出来,“外祖母,这是连娘子托我转交给您的寿礼,本是要在昨日给您的,昨日事情太多,便等到了今日的。”
“她有心了。”穆老太君接过锦盒随手交给幺姑,“和那几个盒子放在一起。”
顾锦婳闻言,诧异地问,“祖母,连娘子每一年都给您准备寿礼吗?”
“嗯。”穆老太君淡淡一笑,“你爹娘常年在边外,她便代替你娘来给我过生辰,几乎每一年都会给我送来这么一个东西来。”
“那这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顾锦婳试探地问。
她心中突然有一个惊奇的想法,一个盒子上面的纹路不对,那若是几个盒子拼到一起呢?连娘子是个谨慎的人,这样做怕是别有用意。
“都是些首饰。”穆老太君叫住要走的幺姑,把锦盒拿了回来。
顾锦婳看过去,老太君将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枚玉镯出来。
玉镯的成色极好,就是珠宝阁里都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成色的玉镯。
“你看,她每年给我拿来的寿礼都各不相同,这盒子也精巧,我看着也喜欢,就叫人将盒子都给收着了。”
“祖母可以将盒子都拿来给我看看吗?”顾锦婳看着上面的纹路,心中越发的怀疑。
穆老太君自然没有二话,立刻吩咐了幺姑去将锦盒都给取来,反过头来问顾锦婳,“婳婳,你突然问我要这些锦盒做什么?”
顾锦婳朝外面看了眼,见院中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将在武侯府中发现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穆老太君。
穆老太君听后,沉默了许久,顾锦婳看着她,心中也同样有着许多疑云。
“孩子,你是怀疑这锦盒上面的图案会是打开那间密室的钥匙?”
顾锦婳点头,“这上面的纹路与机关锁上面的实在太相似了,我虽不知能不能对的上,但总要看看,若不是也能打消我心中的怀疑。”
不多时,幺姑便带着几个锦盒走来。
顾锦婳将锦盒并排摆放到一起,“这每一个锦盒上面的纹路各不相同,其中两个的纹路甚至还能对到一起。”
顾锦婳看了老太君一眼,把锦盒推到她的面前,“祖母,您看。”
“还缺两个。”穆老太君看完后,说道。
顾锦婳‘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