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面露疑色,“听你这意思,连娘子还是你请来做旁处用的?”
这时,院外突然走来一个丫鬟,快步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停下来,俯身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老太太闻言,脸色变了变,立刻看向连娘子。
连娘子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道,“巧儿,续茶。”
老太太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悄悄看向连娘子。
“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家遥遥难不成就要这样平白受了委屈不成!”
杨书亦颇为不悦地看了连娘子一眼,“你虽为皇后娘娘缝制衣裳,但到底也是个绣娘,我们今日一没有强逼你,二没有欺侮你,你却如此对待我孩儿,我夫君好歹也是在朝为官员,又岂能任你欺辱?”
“顾锦婳,我奉劝你一句,此事因你而起,你最好还是少说些话,若是到时候将祸事惹到你的身上,可就休怪我不顾及情面了。”
顾锦婳扯唇一笑,“情面?我与夫人之间还有何情面要讲?”
“你!”杨书亦面露恼意。
“老夫人,魏女官登门,说是要见大小姐。”丫鬟行色匆匆从外面走进来。
顾老太太狐疑地看向顾锦婳,“那魏女官为何突然来找你?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可不是吗?”杨书亦嘲讽,“魏女官在宫中时便掌管诗书礼仪,想必是她在外败坏了你们武侯府的名声吧,毕竟是没爹没娘的,从小没个教养,这倒是也不足为奇。”
“啪!”一声脆生生的响声。
滚烫的热茶落在杨书亦的脚边,杨书亦惊呼了一声,怒瞪着连娘子,“你!你!你敢用杯子砸我?”
“手滑了。”连娘子淡淡一笑。
顾锦婳看了眼过去,没有理会二人的争执,看向那名丫鬟,“去将魏女官请进来。”
“不带去前厅?”老太太问。
“不用。”顾锦婳神色淡淡,看向老太太,唇角微微上扬,“方才,宋夫人不是说我德行有亏吗?魏女官既然来了,不妨就让魏女官来判定一下,我是否德行有亏。”
杨书亦心底隐隐有些慌张,狐疑地盯着顾锦婳看。
但是料想顾锦婳的手也不会伸得如此长,何况那魏女官是朝廷上唯一一个女官,性情孤僻,更是很少与京城中的官家小姐走动,她诗书礼乐样样不精通,又怎么会入了魏女官的眼。
不多时,魏女官便被人领着走进水云居。
顾锦婳起身微微屈膝,“见过魏女官。”
宋知遥不情不愿地跟着行了一礼,“见过魏女官。”
魏女官淡淡扫了一眼宋知遥,缓步走向顾锦婳,“顾小姐快起来吧。”
“魏女官难道不是来教训顾锦婳的?”宋知遥磨了磨牙,见魏女官将自己全然给忽略了,顿时怒火中烧。
“教训?”魏女官皱眉,“本官为何要教训顾小姐?”
“她德行有亏!”宋知遥道。
魏女官冷笑,“若是顾小姐德行有亏的话,那太子殿下又如何会将准备国礼的事情交给顾小姐来安排?”
魏女官看了眼连娘子,淡淡一笑,“若是顾小姐德行有亏的话,那连娘子又为何会应了顾小姐的邀约小住武侯府?”
魏女官看向杨书亦,“莫非宋夫人怀疑太子殿下的识人之人,亦是看不上连娘子的人品?”
“臣妇不敢。”杨书亦在听见国礼二字后便不敢吓得腿软,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
“我看宋夫人不是不敢,若是我不来,你岂不是还要再出去败坏了顾小姐和连娘子的名声?”
魏女官一番话说得杨书亦哑口无言,杨书亦咬着唇瓣,半晌没有憋出来一个字。
“臣妇不知道魏女官这是何意。”杨书亦面色微沉,小心看着魏女官,冷静下来后认真揣测着魏女官的话。
“既然你听不明白,那本官就与你说清楚些。”
魏女官从袖中掏出太子玉令,“这是太子亲自下的旨意,将今年为北秦筹备国礼一事交由了顾小姐,而连娘子就是顾小姐请来准备国礼之人。”
杨书亦顿时面色大变,惊讶看向连娘子,连忙拉着一旁宋知遥跪下,“连娘子恕罪,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连娘子竟是为了国礼一事而来。若是早知道如此,便不让遥遥来叨扰连娘子了。”
“恕罪谈不上,只是你毁掉了我画的国礼绣样,此事只怕还要魏女官仔细禀告给太子殿下了,若是太子殿下怪罪下来,这也不关我的事啊。”
魏女官淡淡一笑,“连娘子放心,本官定会将此事一五一十的上报给太子殿下。”
“多谢。”
连娘子起身,挑眉扫了眼杨书亦,“闹了大半日,真是叫人头疼,绣样毁掉了,我这一时半会也绣不出来,国礼一事,魏女官还是另寻他人吧。”
“哎!”
看连娘子走回屋中,魏女官还未开口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见房门关上,魏女官冷冷扫了杨书亦一眼,“这可如何好,得罪了连娘子,就是耽误了国礼,若是耽误了国礼,莫说是太子殿下怪罪了,就连皇上都会降罪与你!”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顾老太太闻之色变,脚步错乱了下,扶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