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王府。
顾锦婳下了马车,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印象中她并未来过玖王府……
“我来找摄政王,麻烦通传一声。”
门口看守看见顾锦婳,瞳孔微缩,立刻跑进府中。
不多时,流风便快步跑了出来。
流风瞧见顾锦婳,立刻上前,“顾小姐,您是来找王爷的?”
“我……”
顾锦婳还未将话说完,流风便道,“顾小姐要来怎么不知会一声,我好去接您。”
流风态度殷切的她有些毛骨悚然。
顾锦婳笑了笑问,“玖王爷在府上吗?”
流风顿时苦着脸,“顾小姐,您先随我进去,我慢慢跟您说。”
瞧着流风这么着急的模样,顾锦婳狐疑地跟着他走进王府中。
路上,流风轻声道,“王爷病了,又不肯喝药,我怎么劝他都不听,顾小姐您去试试吧。”
闻言,顾锦婳立刻停下,掉头就走,“你都不行,我劝怎么能行,我是来跟他赔礼道歉的,万一火上浇油再得罪了他,我还是先回去吧。”
流风连忙挡住顾锦婳的路,“顾小姐,您能行,您肯定能行。”
“真的?”顾锦婳自己都怀疑自己。
脑海中浮现起昨日夜里裴君泽把她丢出马车那模样,她真的能行?
流风点头如捣蒜,“真的,您去试试,王爷最乐意见您了。”
“真的假的?”顾锦婳半信半疑地转身朝着内院走去,边走边问,“他昨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习武之人,身子应当不会如此虚弱才是啊……
流风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怎么不说话?”顾锦婳偏头看他。
流风叹了声,只好道,“王爷昨日与四皇子去喝酒了,两人喝了一整夜,四皇子今日离京的时候是被人抬进马车的,王爷回来便吐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现下还在床上躺着呢。”
顾锦婳恍然,眉心轻蹙了下。
怪不得一大早就听人议论说没有见着裴瑾瑜的人影,原是喝多了酒在马车里睡着。
“小姐,我就送您到这了,您进去吧。”流风亲自将房门打开。
屋中燃着安神香,床上人静静躺着,脸色苍白,眉心皱着,薄唇紧抿。
顾锦婳快步走进去,顺手关上房门,走到床前,看旁边还放着一碗没喝的汤药,用手碰了碰碗壁,已经凉了。
“不能喝,喝这么多做什么,又没人能替你难受。”
裴君泽都是如此,想必裴瑾瑜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这两人,隔着辈分还较上劲了。
顾锦婳小声嘟囔了句,转身拉了把椅子放在床旁,才坐稳,身侧一道劲风袭来,她无从躲闪,下意识伸手挡在脸前,“是我!”
劲风忽然散开,传来裴君泽沙哑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来给王爷您赔礼道歉。”顾锦婳放下手,没好气地道。
“你做错了何事,需要来给我赔礼道歉了?”裴君泽冷笑着坐起来。
顾锦婳看了他一眼,你就嘴硬吧。
“昨日误会了王爷,是我的不对。”顾锦婳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我来给王爷把脉。”
裴君泽躲开,眼神冰冷,“不去城外送裴瑾瑜来看本王做什么?”
顾锦婳脸微红,有些恼地看着他,“我来王爷死没死。”
“借你吉言,我还活着。”
裴君泽呼吸猛地一沉,低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你走吧。”
顾锦婳顿时来气了,语气笃定,“我不走。”
“不走?”裴君泽眼底郁结消散了些,“玖王府虽然还未有王妃,但你身上背负婚约,一时半会解除不掉,劝你不要肖想本王。”
顾锦婳沉默,她脑子抽了才会来这里听他阴阳怪气。
想了想,挪开椅子就要起身,忽而被裴君泽握住手腕,凌厉视线射来,“你要干什么?”
“王爷不是不喜欢我,我这就走。”
“这就是你赔礼道歉后的态度?”裴君泽沉着脸,呼吸急促,他要被这听不懂话的女人给气死了。
“那你别说话,我给你号脉。”
顾锦婳随之坐下,见裴君泽果然不再说话,在心底偷笑,还是这招管用。
片刻后,道,“你肠胃弱,昨日又喝了烈酒,郁结在心,我开几味药,让流风去抓。”
看了眼一旁未被碰过的汤药,想了想又道,“放心,不苦。”
“院子里种的有草药,流风每日都会给草药驱虫拔草,种植得很好,让他按着药方去采药,你留下熬药。”裴君泽低声道。
顾锦婳想了想,看时间还早便点头答应下来,说道,“本该为你做的酥烙圆子,你这两日吃不了了,我去厨房熬点米粥,先吃些清淡的吧?”
“好。”裴君泽轻笑,对外面道,“流风,进来。”
话落,流风便立刻推门进来,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打转。
顾锦婳被看得不自在,脸色一红,忙站了起来。
“带顾小姐去厨房。”裴君泽道。
流风闻言,笑得越发的灿烂,连忙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