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你送祖母回去,好生照料着。”
一旁站着的芝兰,缓缓应声,走上前去扶顾老夫人。
“老夫人,咱们回去吧。”
“好!好!顾锦婳你现在长本事了,你爹娘不在,你就想在武侯府称王称霸了,我跟你说,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在我的脸上蹦哒!”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祖母好,莫说是我爹娘死了,就算是我爹娘还活着,也不会任由祖母这么胡闹。”
顾锦婳脸上再无笑意,上下打量着老太太,“你手上戴着的翡翠玉镯,是当初皇上赏赐给我娘,我娘把玉镯交给了你,希望你能够善待我,脖子上戴着的那串珍珠项链,是皇上特地赏赐给我爹的,我爹本是要留给我娘,却还是被我娘给了你,那是因为我娘觉得他们时常要在外面行军打仗,我是她们的独女留在家中生怕受了委屈,希望祖母能够多多的照看我,可这些年来,祖母的心思都在姑姑的身上,若是祖母,当真问心无愧,又体会在我爹娘死后开始礼佛?祖母,一个人的手脏了还可以用清水洗一洗,可如果心脏了,那就再也洗不干净了,就算是你日日在佛堂里吃斋念佛,也无法洗干净你心头的恶念!”
“芝兰,没看见祖母脸色不对劲了吗,还不赶紧把祖母送回院子里,再出去请个郎中过来为祖母瞧一瞧。”
“是!”芝兰小心翼翼地看了顾锦婳一眼,不由分说的拉着顾老太太往院子走去。
玲珑来到顾锦婳的身边,心头大为畅快,“小姐刚才那番话说得真好,老太太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去看看宋锦心,看她额头上的伤如何了。”
玲珑闻言诧异得很,“小姐难道还要再去请郎中给她治伤吗?”
玲珑往顾锦婳额头上看了一眼,那道伤疤已然不在。
“往往这个时候,她就该开始往我的身上泼脏水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顺带再让她的丫鬟出去寻个郎中过来。”
“是。”
玲珑应声,急忙走去宋锦心的院子。
院中萧凉,顾锦婳不做停留,快步走了回去。
刚走进房中,肖嬷嬷便拿着烫好的汤婆子走来。
顾锦婳看了她一眼,问道,“嬷嬷,昨日夜里,可有人过来?”
肖嬷嬷闻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轻声道,“昨日夜里,我瞧见老太太鬼鬼祟祟地,在小姐的院子门口晃悠,一有人影过来就藏起来了,估计是看小姐院子里的灯没亮就没有进来。”
“你亲眼看着她离开的?”顾锦婳问。
肖嬷嬷点点头,“我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老太太离开之后才放心地走的。”
那老太太是如何知道她不在院子里?
“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之间问起这件事情?”
“祖母知道我昨日夜里没有回来,我怀疑,她离开了以后,又派其他人过来看了一眼,昨日夜里你离开之后院子里还有人吗?”
“小姐没回来,我实在是不放心,就一直守在这儿,只不过后半夜的时候,人有三急,我实在是憋不住就去小解了。”肖嬷嬷面露难色。
“都怪我,我若是不出去那么一遭,也就不会被老妇人发现这件事情了,都怪我!”肖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顾锦婳连忙起身去扶她,“此事不怪你,是我们都把祖母想得太简单了,能教养出顾青玉这样的子女,她又如何是平平之辈,是我低估她了。”
顾锦婳扶着肖嬷嬷坐下,“你不要多想,尽早培养一些自己人,以后这间院子要好好的守着,莫要让人探听到院子里的任何消息。”
“小姐放心,此事我绝对会办得妥妥当当!”
顾锦婳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桌子上裴君泽给她带的点心,伸手指了指,“把这些糕点送到老太太院子里去。”
“是。”
房门打开又合上。
屋中的热气眨眼便弥漫了整个屋子,顾锦婳脱掉了身上的狐裘大氅,从书柜上拿下几本医书。
想起来裴君泽给她立下的赌注,便愈发的精神起来,丹生子的几本医书看完之后,便又让玲珑将裴君泽命人送来一马车的书全部搬进了书房里面。
顾锦婳走进去,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玲珑突然开口,“小姐,奴婢给您烧壶茶吧?”
“不用,我没有叫你的话就不用进来。”
玲珑应了应声。
顾锦婳关上房门,转身走到书桌前缓缓坐下,手捧着一本医书废寝忘食地看了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顾锦婳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起身在房中走了两步,瞧见外面夜色渐沉,走到房门口,伸手拉开了房门。
“小姐?”玲珑一直守在外面,听见动静立刻起身。
“冷不冷,不是说不用在这里守着吗?”
顾锦婳拉着玲珑走进房中。
玲珑搓了搓手,笑着道,“我害怕小姐突然之间要找我,所以就一直守在外面,小姐放心吧,我有内力护体不冷。”
“你这内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吧?”顾锦婳对此好奇得很。
玲珑点点头,“我们都有修习内功秘法,内力会有用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