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活在了阴谋里。
“暗魅楼下了好大一盘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至此……”
至少,也要从阿吉娅和景宸出生之前就开始算计,才能有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
南疆的覆灭,也绝对不是短短几年就能达到的。
西域的崛起,奉天和大虞的渗透……
一切的一切,让人细思极恐。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下棋之人,让人不寒而栗。
……
南疆,皇宫。
“陛下!峡谷关以北严防死守,有奉天军在,我南疆只能保住半壁江山,大虞与西域的兵马还在持续毕竟,柔然保不住,咱们就该撤了……”
大臣跪地痛哭。
南疆覆灭,仿佛早有预兆。
扶摇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
眼神晦暗不明。
“都起来吧,柔然一旦城破,你们便收拾下东西,各自逃命去吧。”
扶摇的声音很淡,仿佛一点都没有亡国的痛苦。
“陛下!我们愿意追随您,无论您退位投靠奉天,还是去何方,我们都跟着您!”还是有忠臣良将,愿意忠心跟随。
“愿意跟着朕的人,便随我一起投靠奉天,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入奉天国界开始,朕……便不再是你们的主子,也无法护你们
周全。”
扶摇要先把话说在前头,换了皇帝,便是换了天。
萧君泽或许不会怀疑他,但亡国之人,他便不会再参政。
更不会干涉他国内政。
这是聪明人的选择。
臣子跪地,大拜叩首。
大臣离开,扶摇安静地靠在桌案上。
“准备好了吗?”谢御澜笑着问了一句。
“嗯。”扶摇点头。
“舍得吗?”谢御澜抱住扶摇,轻声安抚。
她总也学不会温柔,原来是没有遇上值得她温柔的人。
“没什么不舍,本来也不属于我。”扶摇回头抱住谢御澜。“只是,我马上就要寄人篱下了。”
“怎么能是寄人篱下,我的将军府可不比这里差。”谢御澜笑了笑。
“那我不就真成上门女婿,吃软饭了?”扶摇幽幽开口。
明明得意得很。
“你不愿意?”谢御澜歪头问了一句。
“愿意,你回去娶我一次我都乖乖上花轿。”扶摇抬头,笑意地看着谢御澜。
谢御澜心口一紧,第一次觉得媚眼如丝这个词可以用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毫无违和,也没有任何的女气。
从前,在谢御澜的认知里,漂亮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就像谢允南那样,一碰就哭。
可自从遇见扶摇,她改变了这个想法。
人果然还是见
识少了,目光短浅。
扶摇是漂亮,甚至可以说美到妖的那种。
可他身上,没有一丝女气,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我在,你的家就在。”谢御澜揉了揉扶摇的脑袋,小声叹息。
扶摇抱住谢御澜蹭了蹭,他大概是世上最幸福的亡国皇帝了。
……
奉天,皇城。
何云晚和沈芸柔在院落商讨江南之事,一只长枪脱手,冲着何云晚飞了过来。
沈芸柔蹙眉,警惕地拉住何云晚,抬手抓住那长枪。
回眸间,就看见阿楞惊慌地跑了过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阿楞紧张地站在原地,低头拽着衣角。“师父在叫我用武器,我……”
何云晚惊魂未定。“你这是想要我命啊?”
阿楞那么大块头,在何云晚面前乖顺得很。“我错了。”
何云晚叹了口气。“好好训练去吧。”
阿楞转身瞬间,突然抬手,捏住了一只飞向何云晚的蝴蝶,像是怕蝴蝶伤害何云晚。
何云晚赶紧让阿楞放手。“这么好看的小蝴蝶,你干嘛伤害它。”
“这是蛊蝶。”沈芸柔挑眉。“还是萧君泽的蛊蝶。”
何云晚吓坏了,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完了完了,陛下反而蛊蝶!”
何云晚害怕,阿楞也跟着害怕
,惊慌地松手,那蛊蝶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手劲儿太大。
“蛊蝶虽然攻击性不大,可报复心极强,你伤了一只,一会儿就会有成百上千只来攻击你,赶紧进宫找萧……找陛下吧。”
沈芸柔想着现在也不能直呼陛下名讳了,就改了称呼。
“快!跟我入宫。”何云晚也是害怕,拉着阿楞入宫。
阿楞的手指被长枪扎破,血珠涌出,滴落在奄奄一息的蛊蝶身上。
没人注意,在何云晚和阿楞离开以后,那只奄奄一息的蛊蝶,慢慢支棱起了翅膀,振翅往皇宫飞去。
……
皇宫,御书房。
萧君泽抬手,接住一只蛊蝶,眼底一愣。“朝儿,你要找的人,在京都。”
朝阳惊愕地看着萧君泽。“你确定?”
蛊蝶可以利用血液寻找同血脉之人,可也要先锁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