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连城郡。
何云晚坐在书房,整理着这几日民众递交上来的信件。
“百姓不识字的居多,这些贪官污吏也是把人逼到份上了。”何云晚有些生气,在众多书信中,有一份血书,写信人可能不识字,但却用画的方式画了个大概。
何云晚看懂了,眼眶有些泛红。
这家人有个傻子儿子,被抓去当了壮丁,专门开采金矿,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娘去县衙找了很多次,被打断双腿,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老人孤苦伶仃地守在家里。
“玉瑶,我们去看看这家人,带些补给。”何云晚有些不忍心。
“云晚姐,我们已经动了太多人的‘干粮’,在府中才算安全。王家满门被杀,肯定和李家脱不了干系,我们查到李家有通敌的嫌疑,但现在没有证据。李家无故被查,肯定会对我们下手。”
姜玉瑶怕多出事端,她护不住何云晚。
“如若这信上所说是真的,那李家王家一丘之貉,他们都是为了江南之地的粮食储备,为了地下的金矿,那他们就很有可能在筹备军粮和钱财,妄图在奉天成立反叛军。”何云晚心口一紧。
“玉瑶,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天下局势多变,一旦关外起了战争,若是江南之地
再沦陷,对于奉天,对于陛下来说,是灭顶之灾。”
姜玉瑶点头,但还是担心何云晚安危。“不如再等等?等陛下的暗卫到达,也好有个保障。”
何云晚摇头。“来不及了。”
姜玉瑶没有再阻止,跟在何云晚身后,悄悄离开府院。
……
农家院。
何云晚和姜玉瑶女扮男装,为了避免眼线和麻烦。
“老人家,这封信,可是您给的?”何云晚见四下无人,快步走了过去。
院落,一个白发的老人拄着拐,眼睛都快哭瞎了。
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老人指着书信。“我和老伴儿无儿无女,相依为命,有一天,我们上山捡到了这个孩子,他被人遗弃,这里有点痴傻,可我们老两口很开心,手把手拉扯大……”
老人哭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颤抖着想要站起来。“大人……你们救救我儿子,老太婆为了找儿子已经被他们打死了,我们……一心向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救救我们。”
何云晚眼眶也有些红,别开视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您儿子找回来,你可还记得他去了哪?被什么人带走?”
“一群穿黑甲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吓人。”老人声音发抖。
“黑甲?”何云晚愣了一下
,回头看着姜玉瑶。
姜玉瑶也蹙眉,听出了端倪。“奉天黑甲红底这是军备常服,您确定是黑甲?”
从头到脚都是黑色,不是军中常规。
何况,抓一个劳工去挖矿,根本不需要调动军队,李家也没有军队的调度权利。
“是,是黑甲,从头到脚,全是黑色。”老人再三肯定。
何云晚心口一紧,起身沉默。“看来,我们来迟了……”
有人已经在江南之地秘密屯兵操练了。
“老人家,您可知道,他们把你儿子带去了哪里?”何云晚握紧手指。
难怪自从她和姜玉瑶来到江南,李家这般淡定。
原来军队已成吗?
好快的速度……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我带你们去!”老人慌忙起身,撑着身体往外走。
何云晚赶紧扶着老人,往他说的方向走去。
……
城外,荒山。
老人行动不便,指着山头。“那边,我记得清楚,那日阿愣被带走,就是走的这条路,我哭喊着追赶到这边,就再没追上了。”
姜玉瑶点了点头,勘察了下地形。“你看,下面是金矿。”
“金矿只是个掩护,让朝廷和陛下误以为李家只是为了争夺金矿,只是利欲熏心,实则……以抓壮丁劳役为名,强征军队。
”何云晚心口发颤。“这件事,必须尽快告知陛下,玉瑶,你先回去,传信给陛下确保万无一失,在敌军雏形未成之前,将他们除掉!”
姜玉瑶蹙眉。“不行,你一人……”
“我没事,我悄悄……”
“不必了,你们都回不去了。”
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透着讽刺。
他的身后,是一群黑甲兵。
姜玉瑶警惕拔剑,从一开始她就没听到动静,这说明……这些人早就埋伏在这里,就等着她们前来。
“李煜,你背信弃义,枉为人臣!”何云晚生气地骂了一句。
“何姑娘,原本我不想动你,毕竟有才华还倾国倾城的姑娘,不多见,我很欣赏你……可惜,你不自量力,缠着我,让我很不放心啊。”李煜冷笑。
“你早就知道这位老人家会上信弹劾你,你故意利用老人家引我们前来,你歹毒的心思!”何云晚看着前方被包围,后方是悬崖断壁,心口发紧。
“今日,送你们上路。”李煜抬手,示意黑甲卫动手。
姜玉瑶蹙眉,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