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皇宫。
“陛下,郡主传来的家书。”阿茶如实传递。
萧君泽坐在石桌上,看着朝阳传回来的信,对家书这两个字十分满意。“阿茶,跟了朕多久了?”
阿茶吓得脸色一白,紧张地跪在地上。“陛下,阿茶……阿茶跟了您一年了……”
萧君泽点了点头。“很好,去库房领赏吧,打点一下家里人。”
阿茶受宠若惊,简直比吃了蜜还开心。“谢……谢陛下!”
兴高采烈地跑出院落,阿茶心里祈祷,祈祷朝阳郡主多多给陛下来信。
只要与朝阳郡主有关,陛下必然会很开心。
阿茶也想看到陛下开心。
萧君泽一字一字地看着朝阳写的信,让他每日三省,洁身自好。
扬了扬嘴角,萧君泽继续往下看。
朝阳在信中提到了边关战事,哥舒喆煜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百年难一遇。
信中还提到了这次的对弈,慕容灵死了。
手指僵了一下,萧君泽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但这个女人曾经骗过自己,让他和朝阳之间错过了太多时间。
揉了揉眉心,萧君泽抬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春兰。“给朕备纸笔。”
既然是家书,那就要有来有回。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望妻早日归。”
沉思了片刻,萧君泽再次
执笔。“若是迟一日不归,别怪朕千里追妻。”
“陛下,王家已经到达江南之地。”萧君泽的家书还没写完,木怀臣就来了。
“李家可有意见?”萧君泽沉声问了一句。
“李家的人已经沉不住气了。”木怀臣点头。“昨夜,李煜从秦王府中秘密离开。”
“不必盯着了,这点事萧悯彦能处理。”养弟千日,用弟一时。
“您信任秦王?”木怀臣小声问了一句。
“不信能怎么办?他都断袖了!”萧君泽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眉心。
传出这种绯闻,就是断了自己要当储君,做皇帝的心。
萧悯彦这是在跟他表决心。
“是!”
木怀臣笑了一下,终归萧悯彦算是有良心的。
“朝儿来家书了,你这个哥哥有没有要交代的,我帮你代笔。”谈完了正事儿,萧君泽此刻只是萧君泽。
他也想与木怀臣像以前那样,不必太过拘束。
木怀臣也没有继续端着,上前伸手。“我看看陛下家书。”
萧君泽警惕地护着。“那不行……”
家书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
木怀臣忍笑作揖。“那陛下帮臣捎句话,让朝儿朝日回来。”
萧君泽挑了挑眉,在家书上加了一句。“怀臣身体不适,夜夜咳血,迫切盼望你归来,”
“……”
木怀臣看着萧君泽奋笔疾书,只是淡笑,并不知道自己在他笔下已经是夜夜咳血的人了。
“最近身体怎样?”可能有些愧疚,萧君泽抬头冲木怀臣笑了笑。
“好多了,戚风让臣清晨就起来习武强身,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转,陛下可以告诉朝儿,让她不用担心我。”
萧君泽边点头边写道。“怀臣身体孱弱,日日清晨起来都要与戚风念叨你,盼望你早日归来。”
写完,萧君泽才将家书封好,和木怀臣商讨正事儿。“边关接连起战争,哥舒喆煜不好对付。大虞的大军马上压境,古嘉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臣今日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陛下。”木怀臣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萧君泽。“叔父木迪,找到了……他没有死,也没有叛变,被蛮人囚禁了十几年。”
萧君泽愣了一下,木迪居然真的没死。
“你叔父木景炎,是什么态度?”萧君泽紧张问了一句。
“叔父愿领兵征讨蛮族,一举歼灭。”木怀臣让萧君泽放心,哥舒喆煜就算再厉害,也不见得是木景炎的对手。
木景炎,是战场的神话。
萧君泽的心松了一下,点了点头。
“何况,朝儿还在边关,她定然会竭尽所能。”
“我
只希望她陪在我身边。”萧君泽幽怨的说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木怀臣在萧君泽身上看到了深闺怨妇的错觉。
这种状态,往往发生在深宫迫切盼君至的后宫嫔妃身上。
拍了拍脑袋,木怀臣甩掉这大不敬的想法。
……
奉天,边关。
“朝儿,你叔父醒了吗?”木景炎焦急地等在营帐外,见朝阳出来,紧张的问了一句。
“爹爹别太担心。”朝阳安抚地说了一句。“叔父身上的伤都是沉积旧伤,新的伤口我都已经处理了,但外伤好愈,心病难医。”
木景炎垂眸,眼眶依旧赤红。
朝阳知道,木景炎的怒意和自责交织,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宁河站在木景炎身后,轻轻牵着他的手。“木景炎,你属于战场。”
如若木景炎想重上战场,她便支持。
木景炎伸手,将宁河拉进怀里。
那一刻,他们都把彼此当作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