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这皇位是你费尽心机得来的,它本就是烫手的山芋,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想扔就能扔的。”朝阳坐在一旁,第一次如此理智和冷静的和萧君泽谈论帝王之道。“你认为的帝王之道,该如何?”
萧君泽躺在床榻上,看着上方发呆。“帝王之道,是强制,专横,一人独揽,镇压万民……”
这是先帝教会他的道理。
树大招风,功高盖主,凡是隐患,必须斩草除根。
“这不是你真实的想法。”朝阳回头看了眼萧君泽,他很疲惫,也很累。
可她说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帝王之道,权利要握在一人手中,分则天下大乱,合则四海升平,这是根本。”朝阳躺在萧君泽身侧,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身为帝王,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海纳百川,福泽万民。”
萧君泽面对朝阳躺着,安静的听着。
“选择了这条路,无论走多久,都要一直走下去,你抛不开万民,抛不开朝堂,这是你的宿命。”
在这之前,朝阳一直天真地以为,脱离帝王的束缚,才能真正得到自由。
她自以为是地想要带走胤承,认为他留在皇宫也不会幸福。
可她错了,胤承也是帝王,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
他的百姓,
他的臣民。
这个道理,她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萧君泽始终没有说话,朝阳说的没错,当初是他费尽心思,利用朝阳,甚至让她假传圣旨……才得到了这个位置。
身在其位,就要负责。
至少,在天下安稳之前,他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伸手将朝阳抱在怀里,萧君泽声音沙哑。“为什么要亲自去边关,明明……让我把你藏好,你却自己偷偷跑出去。”
“萧承恩,欠我一个人情,我必须亲自去。”朝阳抬手揉了揉萧君泽的脸颊。
这段时间的相处,朝阳发现她特别喜欢揉萧君泽的脸。
萧君泽抬手困住朝阳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他若有反心,谁也拦不住。”
“黄袍压身,反是不反?”朝阳挑眉。
萧君泽不说话。
“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隐患,无非就是从苏家人身上下手。”谁去,朝阳也不放心。
因为朝阳心里很清楚,胤承绝对不会放过萧承恩这颗棋子,胤承最大的优势便是会物尽其用。
更会说服苏家逼萧承恩反。
奉天,不能再有隐患了。
“陛下,此去边关,我需要有一定权力在手。”朝阳拽了拽萧君泽的耳朵。
“有帝王令在,见此令如见君,我会让人下旨,巡抚密行,所到之
处官员必须听令。”萧君泽捏住朝阳不安分的手指,俯身吻了上去。
……
边关,晖城。
萧承恩府上的管家被人从粮油店赶了出来。
“一个被贬的王爷,有陈米就不错了,还想要今年的新米,拿银钱来!”
管家年事已高,被摔在地上许久才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抬手。“你们欺人太甚。”
“欺的就是你,如何?有本事就让你们家王爷来。”
“一个米粮店,好大的口气。”街道对面,青鸾一脚踹上一把椅子,将那米粮店老板踹在了地上。
“你!什么人!”众所周知,这个米粮店属于官家,官家的补贴粮都是从这里出去。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些小人。
小人得志,说的就是这些人。
“来人啊,看来你是废王的人,殴打朝廷官员,你是想造反!”
“早就知道你们要造反,还不把人抓起来!”
青鸾眼眸一沉,这些人一直都用造反一事压迫萧承恩,从他离开京都到了这里以后,整日被这些犬类欺辱。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人平日里被高官贵人压迫,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欺负的,便以为上面不管了!
青鸾隐忍地握住双手,她不能再反抗,不想给萧承恩招惹麻烦。
“嘭!”粮油店的
打手冲上来,一脚踹在青鸾的小腿上,把人压在了地上。
青鸾没有反抗,对方得寸进尺。
“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油腻老男人走到青鸾面前,捏着青鸾的下巴。“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我,在这晖城也能享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青鸾眼眸深沉,透着浓郁的杀意。
一只蛊虫从袖口爬出,在对方触碰自己的瞬间,顺着他的手指爬进了衣袖。
无人察觉。
扬了扬嘴角,青鸾什么都没说。
“不识好歹,把人给我带回去!”
“我看谁敢!”街道口,萧承恩的气压极其冷凝。
他一直都在隐忍,但萧君泽若是想要他的命,他隐忍到尘土里又能如何。
“王爷……”青鸾心口一惊。
萧承恩冷眸看着青鸾。“边关苦寒,你还是早些回去。”
别牵扯进来……
青鸾垂眸,没有说话。
“萧承恩要造反!还不把人抓起来!”粮油店的人声音尖锐。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