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温泉。
萧君泽没有进温泉,却入了清水池。
清水池水寒,冰冷的触感让萧君泽冷静了些许。
发呆地撑着手肘看着远处,萧君泽笑了笑。
朝阳肯原谅他,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陛下,您怎可在清水池……”阿茶前来送奏折,还没来得及感慨陛下事务繁忙,就惊慌地冲了过去。
“无妨。”萧君泽摇了摇头。
伸手接过奏折,垂眸看了一眼。
他此番离开前去西域,积压了太多事务需要处理。
当皇帝真的很麻烦。
“姑娘……”阿茶跪在一旁,帮萧君泽研磨递笔,回头见朝阳走了过来。
“嘘!”朝阳冲阿茶笑了一下,萧君泽看得入神,她没有让阿茶打扰他。
打了个手势,阿茶就了然地悄悄起身退下来。
朝阳坐在萧君泽身后,研磨,递笔。
手指轻轻触碰了下清水池的池水,朝阳蹙眉。
好冷。
“江南储粮司的人说今年雨水太充足,四处水患,稻米产量不如以往,减产四成。”萧君泽的脸色沉了沉,显然储粮司的人故意如此上报。
江南水患是他亲自前去督查,粮食产量确实减少,但也达不到四成,他已经下令减少赋税,百姓自发将家中粮食献出,这份恩
情他萧君泽已经接下了。
可储粮司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克扣粮储?
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看看江南地方官员的上报。”朝阳从众多奏折中帮萧君泽挑选。“有人说江南禹城有人聚众,大有起义的意思,这储粮司怕是要克扣粮食给这些人当做军饷,他在试探您手段。”
萧君泽是新帝登基,有些人抱了侥幸心理。
萧君泽的身体僵了一下,猛地回头,被朝阳吓了一跳。
是他太过专心地看奏折了。
“陛下,是奴婢干政了……”朝阳不太确定萧君泽的想法。
“朝儿,朕身边无可信之人……”萧君泽想要抱朝阳,又怕冷水浸湿她的衣衫,只好小心翼翼地捏着朝阳的下巴吻了一下。
朝阳蹙眉,这个人越来越像小狼狗,动不动就喜欢吻她。
“你信我,我便帮你。”朝阳垂眸,将奏折放在萧君泽手中。
萧君泽受宠若惊的笑了笑。“求之不得。”
对于萧君泽来说,朝阳的才能绝对不能被后宫的牢笼所遮掩。
“这个储粮司是镇守府尹刘良舟的下属,各地的储粮司都是归这个人管的。”朝阳深意地提醒。
萧君泽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不知。
“可刘良舟此人做事
谨慎,我手中没有其把柄,又不敢轻举妄动。”萧君泽有些委屈。
“我有个办法,但……”朝阳扬了扬嘴角,笑得像只小狐狸。“但需要陛下牺牲一下色相。”
萧君泽抬头看着朝阳,幽怨地哼了一声。“朝儿,你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这可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毕竟是刘良舟自己送上门来的。”朝阳从背后揉了揉萧君泽的脸颊。“陛下,怀成哥哥马上就要去边关镇压蛮族了,我们必须要尽快,确保军饷供应及时。”
否则,这件事可大可小。
若是萧君泽因此被刘良舟钳制,那刘良舟就成了第二个沈清洲。
他们好不容易将沈清洲赶走,绝对不能再培养下一个权臣。“今日进内殿的小宫女,是司药房简嬷嬷的人,这个简嬷嬷可是刘良舟安插在宫中的老人了。”
萧君泽后怕地看着朝阳,这后宫的细节他短时间很难察觉,但朝阳却可以摸得通透。“朝儿,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与我一伙儿……”
“朝阳怎么记得,当初提醒过某位王爷,物要尽其用,可某位王爷只将朝阳当床……呜呜。”
朝阳秋后算账的话还没说完,萧君泽就已经激动地吻住朝阳,把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萧君
泽这是心虚了。
他后悔死了。
“萧君泽!你最好从冷水中出来,若是再染上风寒,我就搬去后院住。”朝阳被憋红了脸,呼吸急促地威胁。
“朝儿……”萧君泽怂了。
“陛下,破茧在即,朝阳有个主意。”那个小宫女,将会是突破口。“那小宫女对你的爱慕之意掩饰不住,陛下不如趁机……”
“不可能。”萧君泽蹙眉。
他不会宠幸除朝阳以外的任何女人。
“什么不可能?只是想让陛下对她献献殷勤,也许小丫头能反水咬出什么有力证据,简嬷嬷落网必然能牵扯出刘良舟。”朝阳不知道萧君泽想到哪里去了。
眯了眯眼睛,朝阳威胁。“陛下该不会是想到……”
要以身相许了吧?
萧君泽瞬间别开视线,心虚的从水池中走了出来。“过来给朕更衣。”
“是,陛下。”朝阳起身,将衣服披在萧君泽身上。
“别惹火。”见朝阳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伤口,萧君泽下意识握住,声音沙哑。“别折磨我。”
“是你自己不要……”朝阳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