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剑,传闻是当年的天外之铁锻造,只有木景炎这样的战神才配得上这把名剑。
“听说当年为了争夺这把剑,还有几个国家打过仗,真的假的?”朝阳一脸好奇的抬头,用手指戳了戳木怀成。“哥,这把剑本就应该是属于你的。”
木怀成握着剑的手僵硬了很久,眼眶有些酸涩。
“朝儿……这把剑你从哪弄来的?”
伸手将剑拔出剑鞘,木怀成只感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好剑……
小时候,父亲说,木怀成百日抓周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趴着往叔父木景炎身边爬。
叔父蹲下身,他就去抽他腰间的佩剑,还将剑拔出了三寸。
那时候木景炎就说,我们木家无废人,怀成将来必然继承他的衣钵,成为寒水剑新的主人。
“沈清洲手中。”朝阳没有隐瞒。
“朝儿!”木怀成有些着急,伸手扯住朝阳的手腕。“他有没有把你怎样?”
木怀成太了解沈清洲了,沈清洲和木家的仇恨,怎么可能轻易将寒水剑交出来。
当年连先帝跟他讨要都没能从沈清洲手中将这把剑要走。
“哥,我没事,别担心。”朝阳笑的毫无戒备,也就只有在木怀成面前,她才能像个毫无顾忌的少女。
“你觉得
哥会信?”木怀成蹙眉,就算朝阳没受伤,也一定是答应了沈清洲什么事情。
“说来也奇怪,沈清洲居然……一要就给了,你快看看这剑有没有问题,我看着倒是一把绝世好剑,沈清洲应该不会这么无耻给我假的吧?”到现在朝阳都没有缓过神来,沈清洲这次给得太过慷慨,让她有些无法适应。
“事出必有因,沈清洲绝对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把寒水剑交给你,他明知道你会带回木家。”木怀成警惕的检查着手中的长剑。
是寒水剑,没有任何问题。
“他真的没有为难你?也没有任何威胁?”木怀成再三确认。
“真的没有。”朝阳摇头,思索了片刻,自己做出解答。“哥,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西域盛会?他知道你会跟随,毕竟西域盛会展现的是一个国家的实力,弱国必将挨打,关外便会动荡,狼子野心之人会趁机欺负弱国。他是担心我们失了体面,给奉天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让他夺权的计划多了阻碍?”
如今,朝阳也只有这样解释了。
木怀成虽然将信将疑,可这件事确实……让他不能理解。
“你啊……”木怀成叹了口气,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了。
抬手刮了下朝阳的鼻子,
木怀成转身宠溺的带朝阳进了院落。“去看看你怀臣哥,他不放心你。”
此番前去西域,朝阳必然是要前去的,木怀臣不太放心。
“嗯。”朝阳笑着点头。
只有在木家,朝阳才能找到一丝归属感。
无论是木怀成,还是木怀臣,都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
也是她对亲情唯一的理解和羁绊。
“陛下方才下旨,让秦王住进木府,我们若是离开,沈芸柔的人必然会对六皇子下手,谢御澜虽在木府,但我还是担心怀臣受到波及。”木府虽然应该尽责保护好六皇子,可他不在府中,终究有些不放心。
朝阳走着的脚步停了一下,抬头看着木怀成。“萧悯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萧悯彦有种莫名的警惕感。
可有时候朝阳也会劝自己,他只是个孩子而已。
“哥哥不觉得这个六皇子,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吗?”朝阳很清楚,皇家之人没有蠢货。
蠢货,活不到现在。
“陛下对六皇子,也算是用心了。”木怀成叹了口气。“但愿六皇子不要辜负陛下对他的这份亲情,如若连他也背叛陛下……”
木怀成心口一紧,替萧君泽难过。
如若连最后的一丝亲情羁绊都断了,萧君泽怕是真的
会变得冷血。
“自古以来,帝王都是在一次次的绝望背叛中成长的。”朝阳垂眸,有些事情,萧君泽迟早要经历的。
如今的各国,皇子继位,吸取前人经验,哪一个不是手足相残,父子成仇,血流成河。
萧君泽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保持着这份善念,已经很不容易了。
“愿这权势善待陛下。”木怀成对萧君泽总是怀着忠诚和敬意,不仅仅因为他是奉天的将军,更因为是萧君泽。
正如木怀成所说,如若没有萧君泽,木家怕是早就在奉天皇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朝阳抬头看了木怀成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从这一点看,萧君泽确实是天生的帝王。
手段干净,遇事不会拖泥带水,无论是权谋还是军略他都熟知。帝王该有的冷血他有,帝王缺失的柔情,他也有。
可见,先帝将萧君泽培养的很好。
长孙皇后将萧君泽培养的,也很好。
一个教会他做帝王,另一个教会他做自己。
这让萧君泽在权利的漩涡中还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不至于彻底迷失了自我。
只是,身为帝王,注定是要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