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洲的低气压仿佛被朝阳瞬间点燃,而朝阳也明显是故意气沈清洲。
双手背在身后,沈清洲的骨节咯咯作响。
好一个木景炎唯一长女……
那一刻,沈清洲的杀意浓郁到无法控制。
抬手扼住朝阳的脖子,沈清洲是真的要杀了朝阳。
朝阳痛苦的看着沈清洲,入门前,她要赌一把……赌沈清洲不敢杀她。
否则,进了沈家的门,便是死路一条。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沈清洲冷声威胁,再次开口。“你还想见见你的母亲吧?小杂种……”
“小杂种这样的词……从丞相……口中喊出来,还……真是……亲切呢。”朝阳隐忍的笑了一下,记得很多年前,沈清洲就曾经喊过她小杂种……
那时候,朝阳全身都在发颤,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个冷嘲热讽的恶魔。
可现在,朝阳突然就不气了,她反而觉得沈清洲可悲。
“你得不到……我娘亲的爱,更得不到她的人……木景炎被你……害死了,至少……他还有我这个女儿……”
“你找死!”沈清洲的手越发用力。
他是真的下了杀意。
“丞相,您放下郡主,您不能伤害郡主!”春兰惊慌的想要救朝阳,可却被丞相府的人拦住,捂住口鼻。
“呜呜……”春兰
哭着摇头,沈清洲功高震主,权倾朝野。
别说杀一个郡主,就算是杀一个公主……如今的皇帝也要掂量一下。
朝阳呼吸戛然而止,眼前发黑。
她知道沈清洲怒了……
愤怒,代表了他在乎,在乎说明他露出了软肋……
……
皇宫。
“咳……”萧君泽走的有些快,咳嗽了一声,手掌微微有些黑色血迹。
心口的刺痛有些明显,显然……当日求龙血果的时候,那南疆女喂给他的东西又在作妖了。
每当他情绪激动,这东西会就折磨可刺痛他的心口,痛不欲生。
“陛下,您慢点。”阿福有些紧张。
“朝阳呢?”
萧君泽的杀意极其浓郁。
“朝阳郡主离开皇宫了,丞相说……朝阳郡主如果要以丞相家庶女的身份出嫁,那么……和亲前要住在沈家。”侍卫惊慌跪地。
“咳咳咳……”怒意一瞬间涌了上来,萧君泽眼前发黑。
沈清洲!
朝阳是自己要走的,这一点萧君泽很清楚。
就算是沈清洲,也不可能强制朝阳离开。
只要她不愿……
可朝阳还是走了。
她宁愿去一个折磨她们母女这么多年的魔鬼身边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
胸口气血翻涌,萧君泽呼吸急促。
“还不派人去丞相府……”萧君泽怒吼
。
朝阳若是发现她母亲已经离世……
萧君泽不敢想。
若是朝阳知晓了,一定会毫无留念的离开奉天。
心跳加速的厉害,萧君泽哪怕不承认都必须承认了,他慌了……
若是朝阳知晓白狸出事,以她的性子会和沈清洲拼命,沈清洲怎么可能留她的命。
“朕亲自去……”萧君泽要离宫。
“陛下……”青山阁外,沈云柔走了过来,拦住萧君泽。
萧君泽的气压低沉到了极致,冷眸警告。“最好不要多事!”
朝阳离开,能送她走的,在宫中有先斩后奏权利的,只有沈云柔。
他的皇后!
“陛下,太急迫容易露出弱点,太过在乎一个人,会成为致命处。”沈云柔扬了扬嘴角,亲昵的抱着萧君泽的胳膊。“陛下,您是帝王,心……若如扶柳,可是死穴。”
萧君泽的身体瞬间僵硬,知道沈云柔是在提醒他,也是在警告他。
太过在乎一个人……
他怎么可能在乎朝阳……
他没有。
这个女人更不会是自己的软肋,绝对不会。
“你似乎不明白,你的父亲并不比朕强,朝阳现在还有大用处,若是你父亲失手伤了或者杀了她,对奉天百害无力。”萧君泽强忍着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漠。
“云柔有一计,可以
保证朝阳安全。”沈云柔笑了一下,再次开口。“听闻朝阳的真实身份是木景炎将军的遗腹子,这可是极其尊贵的身份啊,朝阳现在不过是需要个身份去和亲,若是木家肯出面……要走朝阳,那朝阳可安全。”
沈云柔笑的深意,仿佛真的在替萧君泽出谋划策。
“你会这般好心?”萧君泽眯了眯眼睛,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让木家出面是唯一能将朝阳从沈家救出来的方式,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云柔已经是陛下的人,自然要处处为陛下着想,为奉天着想。”沈云柔一脸真诚。
萧君泽将信将疑,但目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朝阳只是想要逃离皇宫,逃离他……
若是木家出面,她会跟着木家走。
“还有,云柔有件事要提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