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皇宫。
青山阁。
朝阳是被若隐若现的惨叫和哭喊声惊醒的,她在梦中梦到了以前,那些人拼命的殴打胤承,而胤承始终死死的护着她。
“朝儿,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朝儿,你要等我……”
猛地坐了起来,朝阳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那些年,她与胤承还有娘亲生活在一起,日子虽然苦了些,但至少还有快乐。
可现在……
手指发颤的解开衣衫,朝阳想要洗洗这一身的汗渍。
她时常觉得自己很脏,脏的厉害。
“嘘……”
朝阳脑袋有些嗡鸣,仿佛出现了幻听。
她总能想起白狸哭红了眼,冲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冲她笑……
“朝儿,藏好。”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娘亲没回来……”
慌乱的从床上摔在地上,朝阳惊慌的听着四周。
谁在唱歌?
“郡主?”门外,春兰听见动静,紧张的跑了进来。
“春兰,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唱歌?”朝阳紧张的抓着春兰的手,呼吸急促。
春兰狐疑的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人唱歌啊……“郡主,您是做噩梦了吧?”
朝阳深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是她太累了。
“郡主,我让小桂子烧了水,您去洗洗。”春兰扶着朝阳走出门外,笑着开
口。“郡主您身上真香。”
鸟鸣声在院落传出,四周都是花香,阳光很好,但却照的朝阳有些眩晕。
“郡主,今个儿天真好,您洗漱更衣,咱们出去走走。”春兰开心的说着。
朝阳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朝阳离开,小桂子快速走进房间,从香炉中将香灰全都倒在布袋里,快速带出去埋了起来。
浴房。
朝阳有些疲惫,明明昨夜早早就睡了,即使因为警惕没有睡好,也不该这般困乏。
浸泡在浴桶中,朝阳缓缓闭上双眼。
“郡主,您是不是没休息好?”春兰很贴心的帮朝阳揉着太阳穴,试着水温加水。
朝阳昏沉的睡了过去,依旧是噩梦……
“嘘!”
梦中,是朝阳最怕的记忆。
也是她为何恐惧被萧君泽触碰的原因……
白狸狼狈的趴在桌案上,衣衫不整,泪眼模糊。
她冲躲在衣橱中的朝阳做了噤声的动作,告诉朝阳,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吭声,不许出来。
那时候的朝阳,还是个孩子……
沈清洲,就像个魔鬼,像是畜生,将她娘亲压在身下,不断地羞辱折磨。
“让你的女儿看看,她的娘亲是怎样的下贱……”沈清洲的声音像是魔咒,深深的印在了朝阳的脑袋里。
朝阳害怕的蜷缩在衣橱中,那道透进黑
暗的光,却成了朝阳的噩梦。
“沈清洲我求求你,求求你……朝儿还只是个孩子,我求求你放过她……”
“不想让你的女儿进青烟楼学着侍奉男人,那你这做娘亲的,就好好教教她……”沈清洲压着白狸,一字一句透着浓郁的恨意。
他恨白狸,将全部的恨意都发泄在了白狸身上。
他要白狸还有木景炎的女儿,受尽屈辱,生不如死。
朝阳躲在黑暗中,全身像是被魔鬼拖住,无法哭喊,无法动弹,不敢出声。
她不知道沈清洲在做什么,但她知道,沈清洲在欺负折磨她娘亲,他是魔鬼……
从那之后,朝阳惧怕男人靠近,惧怕男人触碰,被碰一下,不仅仅是身体,连灵魂都生不如死。
替嫁当夜,朝阳以为自己要死了。
萧君泽留给她的创伤和阴影,永远都烙印在了骨血里,无法剔除。
她终于明白,这些年……她的娘亲为了能让她活下来,究竟付出和承受了多少。
也终于能明白,她的娘亲为何敢毅然决然的喝下剧毒,眼中毫无生意……
被沈清洲折磨的这些年,白狸已经没有灵魂了,她像是行尸走肉,机械的培育教养着自己的女儿,麻木的只想让女儿活下去,离开奉天,离开地狱。
向着朝阳,寻找自由。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留
过活路。
因为白狸很清楚,她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死了很多年了……
“娘……”
“娘!别走……”
再次惊醒,朝阳呼吸急促的坐在浴桶中,全身被温水浸泡。
呼吸颤抖的厉害,朝阳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是昨夜被刺杀受了惊吓?
不应该……
缓缓从浴桶中走出,朝阳更衣后依旧失魂落魄。
“怎么这般嘈杂?”朝阳的听力天生敏锐,总能听见哭喊和惨叫声。
“今日……选秀。”春兰怕朝阳心里不舒服,一直瞒着。
眼下,是瞒不住了。
朝阳楞了一下,抬头看着春兰。“选秀?为何有哭喊声?”
春兰四下听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