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兵符不在他身上。”手下搜了沈星落的身子,并没有发现虎符。
禁都尉统领走到沈星落身旁,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说,虎符在哪。”
沈星落咬牙隐忍,死都不肯说。
禁都尉统领抬腿又是一脚。
白衣女人眼眸闪过一丝深邃,低头没有说话。
回到沈星落承受不住剧痛,昏死了过去。
“统领,把他交给我吧,就算是死人……我也能从他嘴里将话翘出来。”白衣女人上前,恭敬开口。
禁都尉统领看了女人一眼。“白鸢,你最好真的能做到。”
女人低头,恭敬抬手,用的是南疆礼节。
控蛊女,多数出自南疆。
“走!先去追那女子,必须斩草除根。”禁都尉统领一跃下离开。
禁都尉的人都走了,黑狼蠢蠢欲动,想要将沈星落分食。
女人抬手,黑狼便听话的退了下去。
仔细盯着沈星落的那张脸看了很久,白鸢缓缓蹲下身子。“真像……”
……
楼兰,黄沙。
华婴一路往归隐山的方向跑,她惊慌又害怕。
从小到大,她从未这么恐惧过。
恐惧沈星落死亡,有害怕归隐山出事。
“华婴……你不敬畏生命,生命便不会敬畏你,你徒增杀孽,你所
在乎的人也会一个个离开你。”
曾经,华婴是一个不懂感情,亦不懂生命可对的人。
在她眼中,万物适者生存,她是强者,就可以轻易虐杀弱者。后山那些蛇虫见到她会躲,那些蛊虫看见她会逃。
她甚至会毫不犹豫的杀人,只要对方让她不开心了。
有一次,她在山下伤了人,师父罚她在后山石洞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许下山,她感悟了一个月,都没有丝毫悔改,只觉得自己应该斩尽杀绝斩草除根,这样那人就不会有机会上归隐山告状了。
师父觉得华婴劣根难驯,便让她好好悔过,可她杀戮成性,似乎是天生。
她除了师父,和归隐山的人,没有在乎的人和事。
别人的生死与她何干?
可现在……华婴明白了。
生命的可贵便是……只要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沈星落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那一剑的时候,她突然就慌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捏在了手心了。
太可怕了。
“师父……”华婴哭着往归隐山的方向跑,她害怕,害怕师父出事。
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一定不要出事。
“嘭!”脚下没看到尸体,华婴摔在了黄沙中。
这关外,到处都是尸体,天下早就
已经千疮百孔。
胸口掉落一枚虎符,华婴的手指慢慢僵硬。
这是沈星落用命守护的东西,他……居然偷偷交给了她。
眼泪滚烫的涌出,华婴哭着回头看向西域的方向。
一边是沈星落,一边是归隐山的亲人,她要如何选。
“沈星落,你撑住,我会回来救你的。”华婴握紧手中的虎符,往归隐山的方向跑去。
……
日出东方,清晨的阳光照耀大地。
沈星落昏迷了整整七日,若不是白鸢想要他活着说出虎符的下落,他怕是早就死了。
“醒了?”山洞中,黑狼虎视眈眈的盯着沈星落,白衣女人熬了草药,递到沈星落嘴边。
沈星落蹙眉,警惕的看着女人。“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唇上干裂,整个人也昏沉的厉害。
“说出虎符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一命。”从一开始,白鸢的目的就是要虎符,而不是要沈星落的命。
她只想让沈星落交出虎符。
若不是禁都尉被皇帝临时召回有了更重要的任务,去了归隐山,沈星落怕是早就死了。
白鸢捏住沈星落的下巴,将草药灌了下去。
“为什么……”沈星落蹙眉,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没有十足的杀意。
“你长
得,与我弟弟有几分相似。”白鸢声音低沉。
“他……”沈星落愣了一下。
“他在皇宫,在陛下手里。”白鸢没有隐瞒,在她眼里,沈星落已经是死人了。
不是她要沈星落的命,而是皇帝。
“皇帝利用你弟弟来控制你?”沈星落知道,当今皇帝有各种手段笼络各地高手,他就喜欢这种将所有人都掌控在手掌心的感觉。
是个十足的疯子。
而且,这个疯子不许别人对他有任何的忤逆。
“皇帝残暴,且有怪癖,喜娈童……我弟弟十三岁被虏入宫,我寻了他五年……”白鸢靠在墙上。
“为何不杀了那狗皇帝,带他走。”沈星落有些激动,扯到了伤口,疼的唇色发白。
“杀了狗皇帝?”白鸢笑了,笑的讽刺。“天真。”
她并非没有试过,若非她选择臣服,为皇帝做事来求弟弟的一时平安,他们姐弟俩早就一起死在那深宫之中了。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助我去往西域调兵,我可以帮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