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雀看在眼里,默默抹了把泪。
公主昨日受寒,果然受了不少苦,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黏着皇后娘娘了。
以后得更加注重公主的饮食起居才行。
梁妩颖与公孙皇后正品尝点心之际,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喷嚏。
公孙太后道:“愉儿,身体无碍吧?要不要再传太医来看看?”
梁妩颖道:“母后,不必,儿臣好着呢。”
二月倒春寒,屋外梅花还未败,屋里的人笑意清浅。
当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
*
入春后,庆安帝身/体欠安,病情一再恶化,卧榻不起。
一时间,竟到了‘纵坐拥万里江山,灵药亦难续命’之时。
即使张榜悬赏,广纳贤医亦是回天乏术,公孙太后床前侍候因此日渐消瘦。
梁妩颖偶尔去宫中探望,但除此之外,她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掐着日子,排兵布阵暗自谋划,招兵买马积蓄实力,让自己的夺储计划尽可能的完善。
只要抽得出日子,她就来见她的母后,公孙皇后。
面容憔悴的公孙皇后刚从庆安帝的寝宫出来,亲自为梁妩颖沏茶。
梁妩颖看着她那双手陷入沉思。
小时候,公孙皇后就是用那双手抱着梁瑾,眼中满是慈爱。
她膝下育有一儿一女。
可惜她并不知道他的小儿子,早在蕙妃生子之时就被暗中掉包了。
至今下落不明。
梁妩颖倒是希望她的胞弟还活着。
这样大晁才能传位有人,继续辉煌盛景,莫使皇权落入贼人之手。
她也能躲个清闲,就算处江湖之远做个闲散王族,也无人指她有勇无谋难堪大任。
“愉儿。”一声温润的呼唤将梁妩颖的注意力从分神转移到与人交谈上。
“母后?”她晃过心神,回复道。
“你可是近来有什么心事?”公孙太后问,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
“没有。”梁妩颖摇了摇头,沉闷之中少了一些少女该有的灵气。
灵魂上的成熟,又怎能与这稚嫩的外表相匹配。
“我知道你与承羲两情相悦,但那婚事是你父皇......”
公孙太后面有忧色,竟也到了两难之地。
梁妩颖这才反应过来,顾承曦早在此时已被赐婚了。
贤武门宫变都只能在死后与他成亲,现在想要与他在一起岂不是笑话吗?
“母后,”梁妩颖打断她,站起来望向远处院子里的残梅,正是花败撑果的季节。
仿佛一切都是崭新的。
“儿臣与太傅并无私情,儿臣愿终身不嫁,永远陪在母后身边。”
梁妩颖说完,抱着公孙太后的手臂坐在她的边上,小鸟依人模样。
“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而且你还是一国长公主。”
公孙太后叹了一口气,略有惋惜继续道:“等你再长大一些,你父皇就该给你觅个好夫婿了,你到时候可不能任性。”
“嗯。”梁妩颖温顺的点点头。
要是他父皇能活到那个时候,她也不必吃那些苦了。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来了。”
难得的母女时光,被突如其来奶声奶气的梁瑾毁了个干净。
以前总觉得无论怎么看梁瑾都不顺眼,而今终于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梁瑾虽然长相清秀,但却不够大气。
眉宇之间也并无帝王之气,反而稍微有点表情就会给人一种小肚鸡肠的感觉。
真是像极了他那讨人厌的生母,蕙妃。
“皇姐。”
这句话更是听得梁妩颖想吐。
她也懒得回应,干脆自己闷声喝茶。
倒是站在他旁边的顾承羲吸引了她的目光。
顾承羲虽与她青梅竹马,却大她四岁有余。
他站于此间,少年气质却丝毫未减,反而是成熟与稚嫩交织给他带来一种别样的韵味。
他五岁便能习文,六岁便能做诗,是大晁独一份的神童,就连说书先生提起他也得礼敬三分。
少年成名,自然受人追捧。
况且弱冠之后一路青云直上,顺风顺水,官至太傅,成为顾家除顾承泽外又一位年少有为的公子,自是引得无数闺中少女的青睐。
今日顾承羲穿了一袭白衣,气质出尘,风雅非常。与两次在刑场时穿的一样,梁妩颖收回眼神又向他脸上移了三分。
竟发现顾承曦此时也正在看她,直勾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