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朽照着画上青女娘娘的做的。”
“这木偶我要了。”
不知怎的,苏珏觉得这木偶和阿玉很是相配,回去时正好送给她。
那日离开,阿玉红着脸将一枚同心璎珞送给他。
这是他在这个时空第二次收到同心璎珞。
第一次是苏玉送他的,那是一年除夕。
他记得。
“苏先生,希望您能早日归来。”
阿玉那张因羞涩红的脸在他的眼前不断出现。
慢慢的,阿玉的脸与苏玉的脸重合。
不,她们不是同一人。
“可以,可以。”
老人应答的声音将苏珏拉回现实,街上灯火渐起,似乎真的在催促他的归期。
“麻烦您帮我包起来。”
甩开方才怪异的想法,苏珏暗自气恼,苏玉是苏玉,阿玉是阿玉,不能混为一谈。
“好,公子定是送给心上人的吧。”
“不,不是心上人。”
苏珏矢口否认,那老人却是微微一笑将包好的木偶递给苏珏。
逛完了街,苏珏又带着陆明回了金樽楼。
宴席间苏珏被楼下说书的声音吸引,仿佛是和老家主有关。
苏珏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从钱袋里摸出一小锭金子直接朝楼下那赏银锣里投去。
陆明:苏先生,你这是暴殄天物!!!
这般的出手阔绰让众人都是一惊,他们下意识好奇的抬头朝上头看去。
只见楼上的人被珠帘遮住半张脸,却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那眼里揉碎了星辰万千,说不出的动人。
露出的衣袂上是精致繁复的暗纹,上乘的苏绣锦缎,也叫人瞧出家世不俗。
楼下大堂里的说书人遥遥一拱手:“谢这位公子打赏。”
“您且继续说。”
说书人醒木一拍,道:“上回书说到,百年王氏兴起洛阳,登侯拜相,一时风光无两……”
“话说上任家主位至宰相,其子是为太子伴读,两个少年相识于宫闱,感情日益深厚,一个愿为天下主,一个愿为万世臣……”
“然而世事无常,因为河洛公主的失踪,现任家主和帝决裂,举家搬迁到并州,再不问朝堂之事……”
“从年少知己走到陌路之人,真是物是人非……”
故事说到最后,楼下的喝彩声阵阵,苏珏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里尽是胸有成竹的坦然。
……
自苏珏去了并州,阿玉在军营里越发不好过。
陆羽倒是常派人来看,除此以外,她和那位许攸大夫偶尔能说上几句话。
大部分时间阿玉都在帮着后厨和后勤做着杂事,剩余的时间她全都用来抄写苏珏留给她的诗集。
一灯如豆,阿玉于帐中仔细地抄写着诗集。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阿玉满心欢喜地抄写着,心里全是苏珏归来时会是何种模样。
就在这时,阿玉听到帐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是谁?”阿玉放下手中的笔墨,然后掀开帐帷走了出去。
只见两个人影慢慢走进一处营帐中,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也正是如此,阿玉无意间听到了帐中人的谈话。
“那个苏珏去了并州筹粮,以防万一,你这边要加紧了。”
“是,小的明白,现在西楚军心涣散,李书珩一直不醒,咱们元夏赢定了。”
“话不要说的太早,有些事还是要谨慎。”
“那大王的意思是?”
“趁机将那个苏珏除掉……”
阿玉躲在帐后震惊地睁大双眼,猛地抬起手捂住了嘴,身上冷汗直出。
先生有危险!!!
她紧捂住嘴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又听到帐营里传来了脚步声,便朝着其他方向跑去。
那是的马厩和后勤营的方向。
阿玉慌乱的脚步声惊到营帐里密谋的二人,他们掀开帐帷追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人行已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西楚军营之中。
方才追出去的二人被那人影拦住了去路。
“呼延将军。”
浓重的夜色下,二人毕恭毕敬的跪在呼延庆面前,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