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顾启洲说徐导找自己是先下手为强，再晚一点可能刘十一就要找自己了。
但是那天晚上徐涛就告诉自己，那个客串角色是顾启洲帮自己要的。于是江眠就以为那句话是顾启洲随便说来帮自己提身价的。
想到这里，他惊慌看向刘十一。
刘十一也没反驳，只是安抚：“剧本写好了，但投资还没拉到，可能还得再等等才能攒出项目。”
这可是刘十一啊！
虽然在一众导师里年龄最小资历最浅，但他的电影很受年轻一代的喜欢，天马行空又有趣，刻画的爱情友情都很入木三分，仅有的几部作品都是小有口碑又能捧人的那种。
自己何德何能！
可能是看出他的惊讶，刘十一急于证明自己：“真的是你的粉丝，你的电影我……”
“咳咳咳咳。”
本就感冒，听到刘十一这句话，江眠咳得撕心裂肺。
——自己就一个电影。
——不需要说了。
刘十一被江眠咳嗽的激烈程度吓到，连忙住嘴想帮自己偶像拍拍背，但晚了一步，只看着顾启洲扶住江眠的肩膀，垂眸看他。刘十一站在原地。
江眠缓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看刘十一，理智告诉他应该对刘十一的喜欢表达感谢，但非常羞耻，无比羞耻。他转而说：“我也是刘导的粉丝。”
“那很期待能和你合作。”
又走了两步，意识到气氛重归平静，江眠再次开口：“都看了电影，不喜欢顾老师吗？”
他没看顾启洲，而只是看刘十一，好像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
刘十一点头：“喜欢顾老师不是因为那个电影。”
哦，目前自己就那一个作品，能喜欢自己的都是因为那一个作品。。
江眠小声：“那怎么不邀请顾老师？”
刘十一听到这句话，看顾启洲：“顾影帝愿意来拍我的电影？”
顾启洲反问：“刘导的电影里有适合我的角色吗？”
刘十一拍的电影大部分都是少年人的爱情友情，确实都是二十郎当岁的人物。
刘十一玩笑：“父亲辈的角色还是有的。”
江眠在一边看笑话，心知肚明顾启洲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量，都不会答应去给刘十一的电影演父辈角色。但顾启洲在娱乐圈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精，现在镜头底下应该不会直接拒绝，而是应下来再找其他理由说没法去。
但顾启洲似笑非笑，直言不讳：“不演。”
刘十一和江眠告状：“你看，不是我不找他，是他不愿意。”
江眠有点微不足道的惊讶，小心去看顾启洲。他比江眠高，再加上走得快，江眠只看到他半张侧脸，依旧噙着笑，看不出更多情绪。
似乎察觉到什么，顾启洲回头，对上江眠的视线。
江眠僵硬扯出一个笑，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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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里镜头对着人又多，江眠没对顾启洲说什么。等到晚上回去的地铁上，他点开和顾启洲的聊天页面。
上次聊天还停留在顾启洲问自己是不是生病的时候。
他们本来就不熟，关系没有好到可以闲聊。所以六年前会心照不宣停止联系。现在没有必要，也不会主动联系对方——不过江眠觉得目前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和顾启洲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差距太大的两个人确实也说不了什么。
他斟酌措辞，先是对他今天带自己去医疗室道谢，再感谢他让安妮陪自己去医院。
最后告诉顾启洲：“分给你们的奶茶和蛋糕也是安妮买的，她说你会报销。太感谢你了，但这些东西也不便宜，我把钱给您。”
第一月录制节目的钱已经到他卡里了。
六千八百七十三块六毛二，他转了五千给江乾文，又还了许知八百的茶叶钱。现在剩下一千。
六寸蛋糕三百多，二十杯奶茶加起来也有五六百。他咬牙把一千都转给顾启洲。
顾启洲没回消息。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于是点去其他软件，把自己拍视频粉丝打赏的、评论区流量变现的那一点点钱都提出来。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自己可不可以建一个粉丝群。因为自己孜孜不倦和许知拍视频，可能是蹭到了一点流量，DY账号也有两万多粉丝了。建立粉丝群，大概能有一千粉丝加入？让这一千粉丝帮自己砍PDD，应该能砍一百块钱吧……
回到家里，拿钥匙开门时，门先被从里面打开了。
江眠和开门的女生同时一愣。
女生解释：“我点了外卖，刚刚给我打电话，我以为是外卖小哥在敲门。”
哦。江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