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漫说:“我都从书店门口追到十字路口了,你让我滚远点。”
“这事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那还有,每次做题的时候你都生气,嫌我不够聪明。”
“赵喜漫,你讲点道理吧,讲一道题要亲五次还学不会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不该啊。”
短暂的沉默。
夜深渐沉,林向珩很轻的叹了口气,对她说:“走吧,回去睡觉。”
他朝她伸手。
喜漫乖乖的点头,她空出一只手,牵住林向珩的指尖,在她手指触碰到他手时,她顿了下,反应过来似的,要把手收回来。
手指一缩,已经被林向珩握住。
他往前走了半步,把她外套往上拉整理好,熟练的给她把额前碎发扫到耳后,然后把暖手宝往她手心塞牢实,最后才牵紧她的手。
“不怕冷也要注意,会感冒的。”林向珩声音放柔了很多,就像是一贯无奈哄她的语气,“这几年云州的冬天更冷了,一年比一年冷。”
“你身体又不好。”
喜漫愣了下,她站起来跟在林向珩身后,吸了吸鼻子,小声反驳:“你身体才不好呢。”
她才没有身体不好。
谁都别说她身体不好。
“行,是我身体不好。”
赵喜漫跟在林向珩身边,往住的地方走,大概有几十米路,中间路过泳池,然后是一段长长的木阶梯,踩在地上沉闷的响。
喜漫乖乖的跟着他走,即使她现在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面前这个是林向珩,她就相信他,也愿意跟着他走。
“有台阶,小心看路。”林向珩边走边提醒她。
“嗯,看路了。”喜漫低头盯着台阶。
“先抬左脚。”林向珩看着她顿了下,提醒她,耐心的说:“对,然后是右脚。”
他知道她走得慢,又怕她头晕,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不方便,林向珩会更愿意背她回去。
好在赵喜漫虽然醉了,也知道自己要好好走路。
摔倒是很疼的,医生说,一定不可以摔到脑袋。
唉,本来就不聪明了,到时候摔得更笨。
“喝了几杯?”林向珩边走边问她。
“嗯……”喜漫想了想:“有三杯。”
“那头晕吗?”
“还好。”
她真的还好,没有想吐,也没有头很晕,就是记忆混乱了,脑袋糊里糊涂。
林向珩说:“下次最好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喜漫点头:“知道了。”
说着上了电梯,按下三楼,很快就到。
赵喜漫的房间在右拐尽头,林向珩的房间就在她斜对面。
他看着她拿出房卡刷开门。
林向珩站在她门口。
“赵喜漫,我的电话号码没变。”他盯着她,像希望这扇门永远也不要关上一样,“有事给我打电话。”
赵喜漫在回想他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就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她一个人在房间沙发上坐了会儿。
她房间是大大的落地窗,对面是起伏的山峦,赵喜漫起身去刷牙洗脸,又找了身睡衣换上,她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再醒来是凌晨三点多。
这个点是人最困的时候,她却睡不着。
头开始晕了,酒还是没醒。
喜漫太久没有碰过酒,酒量太差,她都为自己叹气。
她想去外面吹吹风。
于是她打开门。
刚开门,就对上门口林向珩紧张的目光——
他看了过来。
他还穿着那身衣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眼底有红血丝,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闭眼了。
是一直守在这里。
“怎么了?”林向珩问她。
“没怎么。”
他松了口气。
“你怎么都不睡觉?”赵喜漫知道现在很晚了。
林向珩低声:“我不放心。”
喜漫不知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林向珩,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来追我了?”赵喜漫想起那段时间,她总追在他屁股后面跑,她说:“我还没被人追过呢。”
林向珩:“我追了你就喜欢我吗?”
赵喜漫又哑声了。
“那你会给我亲吗?”她问。
“会。”
“也给睡吗?”
“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