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漫没有抬头都知道。
她身边的篮子里放着仅有的五个桔子,每一个都又大又漂亮。
喜漫说:“累了,休息一下。”
摘个桔子也说累,林向珩盯着她,到底没戳穿她的话。
他看了一眼她身边篮子里的桔子。
林向珩也在她旁边坐下。
他在这里,赵喜漫反而不自在。
他似乎有话要说,也一直没说,直到赵喜漫捱不住,她先开口。
“我知道,六年前的事,我欠你一句正式的‘对不起’。”
喜漫转头看向他,“你就当赵喜漫一直是个混蛋。”
林向珩垂眼,目光淡淡的盯着前面,从他的眼角余光里,看到她松松握住的手指,指尖已经被冷风吹得发白。
林向珩的心也跟着这风被吹冷。
“你也说了,都六年了,六年前的事让它过去好了。”
林向珩语气平淡,顿了两秒,他突然喊了声她的名字。
——“赵喜漫。”
“嗯?”她转头看了过来。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好好工作。”林向珩一贯是这样教育她的语气,只是比起以前老父亲一样的任劳任怨,现在更多的是作为上司的批判。
“我听说你毕业之后有两年的空窗期,这是你毕业后第一份工作。”
林向珩顿了顿,继续道:“既然这样,你更应该知道,和别人比你有多少差距。”
赵喜漫听出来这是在点她。
为她连续两次上班迟到的事。
她没有辩解,只是顺从的答应道:“我知道,我不会给公司拖后腿的。”
仅仅是不拖后腿的问题吗?
林向珩顿了下,没有再说话。
赵喜漫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眼,是群里发消息喊集合,她站起来,眼前没有褪去的黑色让她差点没站稳——
脑子里一根弦猛然绷紧。
林向珩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她手指冰凉,指腹按在他手心,几乎是相隔开截然不同的温度,她脑袋清醒的瞬间,飞快把手收了回来。
“低血糖?”林向珩问。
“坐久了起来会有点晕。”喜漫说:“身上多少有点毛病。”
可不是嘛,当代年轻人,哪个不是年轻轻轻的一身小毛病。
也没什么大事,反正暂时还死不了。
“你现在是穷的买不起衣服了?”林向珩说:“有困难可以提前预支工资。”
喜漫已经能站稳了。
“还不至于。”
她只是单纯的享受寒冷。
她觉得这样更舒服。
所有人在桔林门口集合。
这里的规矩是,在里面可以随便吃,摘了带出来就按市价的五折收费,本来就不贵,加上每个人也不会摘太多,不过十几块钱。
林向珩只摘了一个桔子。
中午吃了饭,大家在房间休息了会儿,下午五点左右才出来,坐在庭院里弄烧烤吃。
这天气吃烧烤最有意思,配上一罐啤酒,来碗粒粒分明的炒饭,大口吃肉,大口吃饭,简直不要太舒适。
喜漫刚进公司,还不到一个月,孙韵起哄说,正好还没给喜漫庆祝过。
孙韵一带头,大家都开始了。
老板不在,大家更自在,撸了串喝了啤酒,有人提议来玩游戏。
一群人在一起还能玩什么,必备的一项就是真心话大冒险了。
最简单的是转酒瓶。
瓶口转到谁就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由转瓶子的人来负责出题,这一轮过后,被转到的人当下一位出题者。
如此类推。
大家的题目还都比较温和,没有非要挖谁的隐私或者玩什么过分的,顶多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再不济在群里发个红包。
下一轮钟燕转瓶子,瓶口转到喜漫。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行。”钟燕想了想,问了个她还挺好奇的问题,“你毕业之后为什么没马上工作?”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注重搞事业,不管是考研考编还是找工作,总之刚毕业这两年最重要,时间都是能拿金子计价的,宝贵无比。
赵喜漫这样愿意学习,人又聪明的女生,为什么中间停了两年,而且面试问到她时,她也不说。
“不能说就算了,我换一个。”钟燕立马意识到她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妥,表示要换。
“没什么。”喜漫回答说:“就是那段时间身体出了点问题,住院了,后来在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