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凝从不午睡,极少能在白天睡着,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池念怀里太舒服,她没有戒备地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很踏实,没有多余的梦境,像被上了全麻,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虚无。
入睡得很容易,醒来也得很突然,章羽凝乍然睁眼,像神游了一趟太虚,她是谁,她在哪,发生了什么?她坐起发现自己躺睡在飘窗,枕头被子放得整齐,应该是被人照顾了。
池念?她深深闭眼,回忆起了诸多细节,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她靠着池念肩膀,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倒在别人怀里,睡着了?真是难以置信,章羽凝没什么朋友,要说蓝成瑾还算有点交情,其他人都保持距离,从不深交,更别说卸下戒备了。
她深深记得那股寒意都多刺骨,现在恢复得跟没事人一样,没有感冒症状,更没有发热不适。章羽凝站起身,往客厅卧房走去,发现吧台桌上放着丰盛的晚饭。
池念,又下厨了?
一天没怎么进食,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美味,肚子传来咕咕声响。
“吃饭。”池念端着一碗汤走出,她戴着围裙,像极了家庭主妇,美得出尘。
章羽凝脑海中陡然闪过“娇妻”二字,她高贵的身份本不该去厨房这种地方,可她温婉自然的动作表情,又像本就属于这里。
章羽凝想起自己被照顾了很久,又看见池念做了这些“粗活”,有些过意不去。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念双手交叉,托着下颚,面露微笑:“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你要我怎么谢你,可以提要求。”
“什么都行?”池念给她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她怎么可以照顾起人来,这么熟稔?
池家小大姐会照顾人的起居?简直天方夜谭。
章羽凝端起汤碗,看向她:“什么都行,你尽管开口好了。”说完她抿了一口汤,却听见池念回答:“就以身相许好了。”
这句话让章羽凝的汤卡在了喉咙口,不但没咽下去,反而窜了回来,狠狠呛着了,她忍不住“咳咳咳”起来。
“又不是没做过,怕什么。”
池念撩人的语气越来越露骨,章羽凝没有抬头,她也不接话茬,怕没完没了,加上做过几次春梦,羞耻得很。
她低头擦嘴,继续闷声喝汤。
吃饭席间,章羽凝始终沉默,池念只吃了蔬菜沙拉,没有再多言。
食之有味的一顿饭,让章羽凝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多年来的独居,对付式的单身生活从来都很随意,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很不切实际。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这些理想与她无关,能活着就好,皮囊的苦旅,终究会结束在该结束的时候。所以,她不向往,也不期待,更无计划,可现在理想不再是一个虚词,而是变成了具象的模样。
这短暂的遥远,似乎更加让她望尘莫及了。如果注定不会持久,不如一开始一无所有。
饭后,章羽凝一如往常地收拾,池念没有走开,一直看着她。
直到她从厨房出来,池念终于忍不住叮嘱:“记得以后不要淋雨。”
章羽凝这才想起来昨晚下去的时候,确实有着凉的感觉,可真的仅仅那一点点雨就让自己不舒服了?不对啊,池念这是在点自己,难道她看到自己下楼了?
“我.......”她想扯谎糊弄过去,临时改变口径:“好。”
“你再食言我可要罚你了。”
“罚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罚的。”
“可以罚的很多。”
章羽凝也就只能陪着池念去见谁,在外面保护着而已,现在算什么呢?同居?床伴?
床伴......章羽凝心里鄙夷自己,对这种关系竟有些期待。她脑海中的池念有多种样子,床上的,日常的,应酬的,伤感的,复杂的,神秘的......
她甚至想扒开池念这些复杂的外衣,去看看赤Luo的她是什么样子?内心真实的她,到底是怎样的?
想这些总有些晃神,章羽凝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池念上心和欣赏的,也许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只不过池念要做的事,不能为人所知,又或许自己真的有点什么微弱的作用。
“池小姐,你到底图什么?”
“你又这么生疏地叫我。”
章羽凝淡定地轻笑:“我们本来就不熟悉,我这么叫你也没问题吧,这几天我总在想,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了什么,图什么?”
“图你。”池念落落大方地回答,嘴角含着隐隐笑意,章羽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图我?”
“图你有本事,懂IT,有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