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反驳:“我们不是啊?”
“单身狗也算?”墨深白侧头扫了他一眼。
薄祁:“……”
交友不慎+1!
谢庭西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此景让许呦呦不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墨深白重新帮她把鞋穿好,仰头看她,黑眸星光流动,温柔缱绻。
“我觉得你比以前开朗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以前他总是板着一张脸,拒人千里,好像是站在高高的雪山上,孤独又冷漠。
现在的大白没有那么孤独和冷漠了。
墨深白握紧她柔软的小手,声音低沉宠溺,“墨太太言传身教的好。”
许呦呦笑得一脸甜蜜。
薄祁倒抽了一口冷气,“受不了,受不了,酸死了!我先走了。”
许呦呦看向谢庭西,“慕慕呢?”
“去厕所了。”
“你让他一个人?”许呦呦黛眉皱起,一脸的担忧。
“服务员陪着。”
许呦呦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我们先走了,帮我和慕慕说再见。”
谢庭西颔首,“我会的。”
“走吧。”墨深白低头看她,眼神里似乎除了她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谢庭西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表,这么久还没出来?
小东西该不会又背着自己闯什么祸了?
转身刚要去找,服务员急匆匆的跑过来,神色急躁又不安,“谢先生不好了,谢小公子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谢庭西脸色骤然一变,但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立即道:“通知保安,封锁所有出口,调出洗手间门口的监控。”
“好,我这就去。”服务员脸色惨白,跑起来的时候腿都在发软。
万一谢小公子出什么事,自己饭碗保不住就算了,只怕以后在墨城都无立身之地了。
谢庭西第一时间去了监控室,在监控里看到谢予慕自己一个人出了洗手间顺着走廊进了电梯。
应该是去了一楼。
谢庭西连大衣都没拿,直奔电梯,下到一楼,问门口的保安,是否看到一个小孩子。
“刚刚是有一个小孩尾随一位女士跑出去了,一直喊着妈妈,我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谢庭西朝着保安指的方向追过去,刚跑了十几米远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走到酒店不远处花坛旁。
谢予慕穿着单薄的衣服蜷曲地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冻得瑟瑟发抖,苍白的脸颊挂着豆大的泪珠。
可怜,卑微,又弱小。
谢庭西走上前,蹲下身子,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是极冷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跑很危险?”
谢予慕抬起头,眼眶里挂着泪花,哽咽道:“我看到妈妈了……”
“你妈妈已经死了。”谢庭西薄唇翕动,每一个字仿若从喉骨里挤出来的,冰冷又残忍。
“不是的,我真的看到妈妈了,可是她不理我……”
“谢予慕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谢庭西声线清冷,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他的耳畔。
“云幼微已经死了,你没有妈妈了。”
谢予慕呆了一下,随后泪如雨下,扑到他怀里又打又咬,“坏人!你是坏人!是你害死妈妈的!我讨厌你……我恨你!”
小孩子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恨,但已经说出口的话就像一把刀扎在谢庭西的心头。
他的亲生儿子,恨他。
就如他当年恨老爷子!
人,终究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修长又沉重的长臂抱住他,紧紧地将他摁在怀里,薄唇轻启,声音轻若柳絮——
“可是你只有我了。”
谢予慕情绪激动又哭又闹,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话。
又或许他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谢予慕只有他了。
他又何尝不是。
深夜的墨城,温度已经零下了。
谢庭西脱下自己的西装裹在了谢予慕的身上,穿着单薄的衬衫抱着他起身走向酒店。
昏暗的光线下眼尾那抹红藏匿在镜片后,自始至终无人发现。
***
许呦呦询问墨深白过年的事,他是不是要回墨家老宅,自己是不是要陪他一起?
墨家有几个叔伯长辈都在,加上他是一家之主,年三十自然是要在墨老宅。
许呦呦早就想到了,没有多失落,只是不能跟爸妈一起吃年夜饭,初二回去吃也一样。
程莹知道也没有多失落,毕竟女儿出嫁后一切要以自己的小家为重,回不回来过年都不重要。
年二十九,墨深白带许呦呦回墨家老宅。
说是老宅便是真的老宅,建筑装修完全古色古香,有一种古代大家族的感觉。
墨家几位长辈见到许呦呦也是各种夸赞,墨深白会选媳妇,年轻漂亮,屁股翘以后能生。
许呦呦:“……”
墨深白见她不太适应,淡淡道:“都回去吧。”
虽说是长辈,可如今墨家是墨深白当家做主,他们也不敢造次,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