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幼微到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刚刚还在哭闹,现在好一些了。”
墨深白跟着她走进谢予慕的房间,温馨的儿童房是用心布置过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橘色的落地灯。
谢予慕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脸通红,显然是哭了很久。
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到墨深白,顿时委屈的叫了声,“爸爸——”
张开双臂就要墨深白抱。
墨深白停顿许久,弯腰将他抱起,温热的大掌落他的额头上。
他的额头比掌心还要烫。
“还在发烧!”
云幼微点头,“我已经在给他物理降温了,但没有什么效果。”
大半夜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生病哭闹不停的孩子,实在是心力交瘁。
许嘉鹿倚靠在门框上,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的扫去一眼,没任何反应。
“去医院。”墨深白不是医生,他没办法为谢予慕治病,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去医院。
“好,我去收拾下东西。”
墨深白抱着谢予慕下楼,云幼微收拾了一个手提包跟在后面,倒是许嘉鹿两手空空跟在后面,全程像是个吃瓜群众。
墨深白抱着谢予慕上车,云幼微要跟上去的时候,许嘉鹿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臂,“我的车不好看吗?跟他挤什么呀!”
云幼微回头看他,眸色复杂,在看到他那骚包的跑车时神色更加复杂,“我要照顾慕……”
话还没说完,许嘉鹿已经连拖带拽的将她塞进自己的副驾驶。
云幼微要下车,他俯身扯开安全带给她系上,低头在她耳边开口。
“男女有别,你大半夜的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同乘一辆车,不合适吧!”
冰冷的声音里漫着讥讽。
云幼微掠眸看向月光下俊俏的五官,凤眸犀利似乎能看穿人心,心头莫名咯噔了下,又看向旁边低调的轿车已经缓缓启动了。
放在车门把上的手松开了,落在身侧时不由的攥成了拳头。
许嘉鹿薄唇轻勾,流出一丝不屑,绕过车头上车,系好安全的就发动车子跟在了轿车后。
……
谢予慕是急性呼吸道感染,需要输液。
输液室里,云幼微抱着谢予慕,让护士给他扎针。
没有小孩子喜欢打针吃药的,谢予慕亦是如此,在云幼微怀里挣扎,不停的哭闹。
墨深白低沉的嗓音道,“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哭,坐好打针。”
谢予慕听到墨深白沉冷的嗓音顿时安静下来,只是脸蛋上还挂着豆大的泪珠,一双乌黑的眼瞳里满载着雾气,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护士趁机给他扎针,叮嘱了几句起身离开。
谢予慕还在吸鼻子,小声又委屈叫了声,“爸爸——”
“爸什么爸!”许嘉鹿没好气的反驳,“说了多少次,他不是你老子!这么缺父爱,你叫我爹啊,保证让你感受到什么叫父爱如山!”
云幼微皱眉,“你能不能别在慕慕面前胡说八道。”
“不能!”许嘉鹿不假思索的怼回去,“你能不能让这小混蛋别乱喊!别以为我家呦呦脾气好,好欺负!她娘家人还活着呢!”
谁敢欺负呦呦,他都会拼命的。
当着孩子的面,云幼微不好跟他争辩,抿唇没说话。
许嘉鹿扭头看向墨深白,“愣着干嘛?还不回去抱你老婆,造孩子,这么想当别人的便宜爹啊!”
墨深白没理他,视线转移向云幼微和孩子,“呦呦还在外面,我要去接她。一会许嘉鹿会送你们回去。”
“爸爸……”
“深白……”
云幼微和谢予慕不约而同的开口,显然他们都不想他走,更不想跟许嘉鹿待一块。
毕竟这个人一张嘴,活人能气死,死人能气活。
墨深白眸色深沉的看向谢予慕,薄唇翕动,只说了两个字,“听话。”
至于云幼微,无需多言。
云幼微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怀里的谢予慕吸着鼻涕,泪眼汪汪的,但又很听墨深白的话,不敢哭闹了。
许嘉鹿站久了腿酸,走到她身边坐下,两条大长腿抻出去,姿态慵懒绵软,“行了,别瞅了,再瞅也不是你家的。”
许家的便宜女婿,他们想要啊,没门!!!
云幼微侧头眸光微冷的瞪了他一眼,抱着谢予慕没说话。
谢予慕大概是之前哭闹太久,加上药物的作用,没一会就靠在云幼微的怀里睡着了。
云幼微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抱他,手臂早就酸痛起来,想要换个边又怕惊醒他,只能强忍着酸楚。
这些年她就是这样过来的,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其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些无眠的夜里,抱着慕慕留下过多少眼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许嘉鹿本来在玩手机,余光瞥到她紧蹙的眉头,沉默了片刻收起手机,淡声道:“给我吧。”
云幼微闻声,抬头看向他眼底漫起诧异。
许嘉鹿像是没看到伸手将小家伙抱过来,他没有抱过孩子,动作很生疏。
“小心倒针。”云幼微担心的小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