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地吩咐手下人收刀,凑上前来献殷勤,“恕小有不识泰山,差点冲撞了封大帅和世子。”
“这长途跋涉,两位大人可是要前往皇驿馆落脚?小可以带路……”
“我这匹爱马子烈,你胆敢凑近半步,是死是活那可就说不准了。”任妄故意晃了一下缰绳,爱马配合侧甩了一下头。
这守卫军首领贪生怕死,竟被马匹喷出鼻息吓得倒退了两步。
任妄越发不屑,下垂目光里尽是嘲讽,“滚!”
一个字,令人听而生畏。
棚下钟南观将盛言闻表现力收入中,没吝啬己夸奖,“言闻角『色』抓得很准确,任妄就该是这样子。”
他饰演任妄从小就活在军粮、军备吃紧边塞军营,这回路上见多了百姓们苦楚,心中本就忿忿不平。
如今初入都城,这拦路守卫军们各个满脸横肉,配好剑好甲却各个是花花架子……他便越发痛恨当朝掌权者有无珠。
导演孙琮没回答,依旧全神贯注地盯拍摄画。
不过神『色』看上去比开拍前缓和了不少,想来对盛言闻表现也是满意。
过了开头最难戏份,接下来内容就显得简单了——
任妄吓退了守卫军,这才在挚友封尧劝说下一同下马,进了边上客栈暂作休整。
盛言闻对于人物分寸拿捏稳妥,台词咬字也没有任何问题。
“卡!这条过了!”
孙琮终于拿起对讲机,“演员过来看回放,各部门稍微调整一下,迟点我们保一条。”
“是!”
紧张拍摄气氛终于告一段落。
看戏回过神憨憨这才注意到了时洲泛红耳根子,还以为他受不住热,连忙拿出准备好凉水和小风扇,“洲哥?洲哥!你没事吧?”
连喊几声才唤回了神。
“没事。”
时洲呼了一口气,视线还落在客栈门口不肯收回,“憨憨,他真很厉害。”
厉害到一旦入戏就能将角『色』无比精准地展现在观众前,这样盛言闻,配得上出道以来人气和欢呼,也配得上日后沉甸甸视帝奖杯和名誉。
憨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声靠近时洲,“洲哥,你该不会是看呆了吧?虽然盛言闻刚刚那一段戏是很帅气,但你要是演起来肯比他更好!”
彩虹屁一如既往地不落下,“我洲哥才是最牛『逼』了!”
时洲笑了笑,心底念头度涌了上来。既然来一次,他是希望拥有和盛言闻并肩走下去绩和地位。
时洲忍不住抬脚往客栈走去,全然将小助理抛在脑后。
与此同时,盛言闻快步从客栈里走了过来,出了戏他这才发现了出现在片场时洲,脸上掠过一丝轻微诧异。
时洲捕捉了他想法,住步伐,“怎么?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很奇怪?”
不到两点,是日头值最毒时候。
时洲就这样格在日光下,上了妆容更显得白皙通透,细看仿佛还藏一丝并不明显红晕。
盛言闻想起上午在开机现场意料之短暂接触,接过助理遮阳伞靠近了时洲,话说,“还没轮到你戏份,大夏天在空调里待应该比在片场有趣。”
时洲唇侧微扬,笑意如凉风拂过,“我倒是觉得,看你演戏比吹空调有趣。”
盛言闻视线往边上一偏,转移话题,“你助理呢?小心中暑。”
慢了一拍才拿伞赶上憨憨有些尴尬,假装看风景。
“这不已经有遮阳伞了?”时洲不痕迹地前倾了一些,缓缓抬手,“盛言闻,你出汗了。”
盛言闻察觉出他动作,心下一紧。
时洲盯他喉结痣微妙又微弱攒动,忽地将小幅度倾斜遮阳伞新摆正,得逞般地笑了笑。
“伞多遮点你己,我不怕热。”
“……”
误以为时洲要触额擦汗盛言闻一怔,明知道对方存了玩弄打趣成分,但偏偏生不出任何火气。
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两人共撑一把伞画。
还没吃瓜氛围席卷整个片场,就被孙琮大嗓门喊断了,“言闻,过来看个监视器回放,时洲,你差不多可以去换衣服准备了,下一场该轮到你了。”
盛言闻应话,“来了。”
时洲没有及时让路, “盛言闻。”
“嗯?”
“你刚刚任妄很让人心动。”
低声到几乎不可闻夸奖,却在盛言闻心海落下一击。
时洲侧身让出道路,恢复了正常声调,“我很期待我们对手戏。”
盛言闻嗓子有些发干地应了一声,迅速收敛心绪朝棚下走去。
憨憨立刻接应撑伞,小声嘟囔,“洲哥,你对盛言闻是不是关注过头了?”
首场戏要顶大热天来看,看完拍摄还要主动上前搭话,时洲以往拍电视剧时候,憨憨从未见他对其他对手演员那么关注过。
“没有。”
时洲矢口否认,只是底未散笑意出卖了他真想法。
憨憨憋了憋嘴,结就看见客栈内又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来人是刚才北岭统将扮演者章许溪。
和盛言闻桀骜不羁形象不同,章许溪扮相相对要板正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