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虚天殿?”
天星城坊市内的某家酒楼中,凌玉灵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陆云泽。
“你一定要去吗?”凌玉灵沉声问道。
陆云泽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稍稍一瞥,显出几分无奈之色。
“我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虚天殿有问题,这里面……”凌玉灵勐地顿住,随即恶狠狠地一咬牙,冲着陆云泽低声说道:“这次的虚天殿之行情况特殊,会有很多人死在里面,你明白吗?”
陆云泽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自己眼前的茶水。
“你就非去不可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冒生命危险?虚天鼎?”
凌玉灵的情绪显得很是激动,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陆云泽被这茶水哭得咧了咧嘴,有些无奈地对凌玉灵说道:“我也有我的理由,一方面,我的一个朋友被人算计了,我必须去帮把手。还有就是……”
陆云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耸了耸肩,轻笑着说道:“这里面有点私人恩怨,我要去解决一下。”
“你……”凌玉灵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只能颓然地趴在桌面上,一个劲地深呼吸。
“你有把握吗?”凌玉灵微微抬起头来,低声问道。
“把握嘛……看情况,大概七成吧,剩下的就看运气和自由发挥了。”陆云泽笑嘻嘻地说道,顺手把手边的茶水推到一边,自己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根方糖吃了起来。
“这么高?”凌玉灵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起了陆云泽。
“怎么了?”陆云泽被他诡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凌玉灵的眉头越皱越紧,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啊?”
“啊……”陆云泽勐地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连忙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你到底是怎么了?”凌玉灵没接他的话,只是眼神异常严肃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咱们两个认识到现在也快一百年了,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
陆云泽抓了抓头发,眼神飘忽地叹了口气。
“倒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事情有点复杂,这么说吧……”
陆云泽看向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繁华的天星城街道已经变得有些萧条,甚至放眼望去,都看不到有多少行人了。
城内的修仙者人人自危,深居简出。
凡人也都只是在街道上匆匆而过,甚至不少人直接关停了自己的店铺,选择离开天星城在其他地方暂避一段时间。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最近传遍了整个乱星海的一个传言。
天星双圣走火入魔,修为全废,星宫内部的权利已经被几位长老窃取了。
在前几十年,乱星海上类似的传闻也有很多,但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有着如此恐怖的传播范围,就连乱星海中的凡人都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而星宫的默认,更是助长了这个传言的传播速度。
结果直接造成了整个乱星海范围内的剧烈动荡,往日繁华的天星城,更是几乎变了个模样。
对乱星海人来说,天星双圣这个名号,代表的可不只是星宫之主,或是强大的修士这种概念。
这个名号更像是一种信仰,代表着星宫高高在上,无法反抗的力量和理所应当的超然权力。
而信仰本身,就是一种强大而又脆弱的存在。
它坚强到能承认所有的伤害,也脆弱到禁不起半分怀疑。
当一个信仰被质疑的时候,这个信仰本身,就已经破灭了。
星宫高高在上的象征就这么被拉下了神坛,整个乱星海的剧烈动荡彷佛就在眼前。
而陆云泽注视着这一幕,眼中依旧平静。
“我大概能猜到星宫,或者是天星双圣想要做什么。”
“就好像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害虫隐藏在房间中的各个隐蔽的角落里。如果你想要把房间清扫干净,就先要把这些害虫引出来。”
“乱星海发展到现在,各大势力之间盘根错节,就连星宫内部也隐藏着不少的害虫。”
“想要把这些害虫引出来,天星双圣就必须退一步。”
“等到所有的害虫全都站在了明面上,想要清理它们就变得容易多了。这就是以退为进。”
陆云泽笑着说道,指了指那高高在上的圣山顶端。
“这么干虽说风险大了些,但不得不说,确实省时省力。我用的方法和他们差不多,叫做以进为退。”
“向前走一步,逼对手落子。”
“以输一局的代价,看清楚对方的整个布局和底牌。”
“说实话,就目前为止,输这一局的代价轻到我都不敢相信。”
陆云泽耸了耸肩,很平静地笑了笑。
“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我甚至都做好了死一次的心理准备,连以后复活的后手我都准备好了,只是没用上。”
“……复活?”凌玉灵微微张开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还能办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