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带着果果,来到她和穆元修的卧房。
果然,穆元修的脸色,比李玉竹的脸色还要难看。
他拉长声调,“果果!”
“小姑父。”果果跑上前,抱着穆元修的大腿,声音甜糯,“小姑父对果果最好是不是?”
穆元修,“……”他抽了抽嘴角,哼了一声,“鬼丫头!”
穆元修将果果从腿上扒拉下来,摁在小椅上坐着。
“元修,你看看这个,果果从薛氏的宅子里拿来的。”李玉竹将果果拿回来的几封信,递给了穆元修看。
穆元修看一眼果果,拆开一封信看起来。
在来的路上,李玉竹并没有看信。
她凑过去,和穆元修一起看起信的内容来。
这几封信,全是宇文赞写来的。
信中的内容,令李玉竹大吃了一惊,“宇文赞不过是一个侯府的嫡次子,他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信中说,宇文赞想成一番事业,希望薛氏帮他。
而北地的百里璜,和他是死对头。
他不希望百里璜坏他的好事。
宇文赞还在信中对薛氏说,自己是个长情感恩的人,将来他为王,薛氏定为后。
“宇文赞现在是户部侍郎,朝中四品,官职并不低。”穆元修看完信,将信收好,放入自己的袖内。
果果看着他,没反对。
李玉竹疑惑道,“四品的户部侍郎,野心是北地的凉州城?我怎么觉得,这逻辑十分牵强?户部侍郎是京城文官,凉州守将宣慰使虽然是三品,高他一级,却是边地的武将,就算让他当宣慰使,他当得来么?”
穆元修说道,“没错,确实挺奇怪的。看来这件事,得马上告诉宣慰使大人,可能他明白其中的缘由。”
“还有呢,小姑,小姑父。”果果看着他俩,“我听到百里大夫人和薛氏的话,她们要害你们。”
李玉竹和穆元修,一起来看果果。
“他们说了什么?”李玉竹冷声问。
果果将听到的话,鹦鹉学舌一样,学给了李玉竹听。
她说得绘声绘色,李玉竹没有逗她,目光渐渐沉了下来,“元修,薛氏和大夫人,这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她不过是送回了百里睿,救了百里璜夫妇俩,竟被薛氏和百里大夫人记恨上了。
这二人要百里璜一家子死,而她和穆元修打乱了她二人的计划。
她和穆元修,成了她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看来,我们不能置身事外了。”穆元修的目光,又落到了手里的几封信上。
李玉竹轻笑,“仅凭果果的话,我们不能拿百里大夫人怎么样,不过,这几封信要是到了百里府上,一定能让她受受罚。”
两人带着果果,来找百里二夫人。
因为这时候,百里璜去了城外的校场,并不在城中。
今天天气晴好,百里二夫人在自己院中的小花园里晒着太阳休息,看丫头们给花木翻土。
见李玉竹和穆元修带着果果一起走来,她笑着道,“果果,来,这边来玩。”
她一直想留下果果,却没好意思开口。
果果松开李玉竹的手,笑着朝百里二夫人跑去,“小姑和小姑父找二夫人有要事相商。”
她年纪小,行事却像大孩子,说的话吐词清晰。
百里二夫人很喜欢和果果说话。
“哦?什么要事啊?”百里二夫人从身侧的果盘里,抓了几个枣干塞到果果的手里,“去了核的,果果可以放心吃。”
果果的小手快捧不下了,她将枣干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只拿了一个小口的咬着,“好甜。”
百里二夫人越发喜欢她了,摸摸她的小脸,扶着她和自己并排坐在小榻上。
李玉竹和穆元修走上前,向百里二夫人问了好。
“是关于宣慰使大人的事,大人这会儿去了衙门,我们便来找夫人。”李玉竹说道,她望向穆元修,“元修?”
穆元修将袖中的几封信取出来,递与百里二夫人,“二夫人请看。”
百里二夫人一头雾水,看了眼他们,接过信封,看起来。
五封信,她按着信封上的时间,逐一看来。
一看不打紧,越看越心惊。
百里二夫人的脸色,渐渐变了。
“你们跟我来。”百里二夫人起身,牵着果果的手,朝李玉竹和穆元修点了点头。
她带着大家进了屋中,又屏退了侍女。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信?”百里二夫人紧紧攥着信,抬头望向李玉竹和穆元修。
“果果调皮,悄悄爬进了大夫人的马车底,跟着大夫人去了雪夫人的宅子,大家没发现她,她在那宅子里瞎逛呢,无意间闯进一间屋子,发现了这几封信,果果认得几个字,她说信中写了好多‘百里’,便拿回来给我们看,我们发现事情不简单,马上来找二夫人。”李玉竹没有说薛氏和果果的关系。
薛氏是果果心里的一根刺,李玉竹避开这一层,编了个理由。
果果看一眼李玉竹,抿了抿唇。
“是果果拿回来的?”百里二夫人将果果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