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也说道,“果果,小睿的爹很厉害,小睿也很聪明,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可果果还是一脸紧张,“不,薛氏会害他们的,宇文赞叫她害人,她一定会害人的。小姑,小姑父,小睿会被他们害死的。”
她哆哆嗦嗦着,反复着说薛氏会害人。
脸色惊惶。
李玉竹看一眼果果,又望向穆元修,“元修?”
这孩子今天的话太奇怪了。
穆元修拍拍果果的头,稳声道,“果果,有姑父在,他们都不会有事,宇文赞,他会被五马分尸!”
果果赫然抬头,望向穆元修,“小姑父?”
“薛氏……,她会被姜氏毒死。”穆元修望着果果,语气平和温柔。
果果看着穆元修,眼神中满是惊愕。
穆元修微微一笑,“相信我,果果。”
果果喘了口气,“好……,我相信小姑父。”
她往被子里缩了回去。
李玉竹松了口气,将她放平睡好,掖好被子。
抱来抱去,会冻着她,李玉竹干脆让她睡在自己的被子里。
反正她是一个人睡,穆元修和她一直是分床而睡。
李玉竹也睡回被子中,打了个哈欠,“元修,果果不闹了,你也去睡吧。”
穆元修将她们的被子整了整,走到幔帐外的小炕上睡去了。
果果睡不着,缩在李玉竹的怀里,睁着眼,看着床前发呆。
屋里的烛火被穆元修吹熄了,什么也看不见,她就这么目光直直地看着黑暗,想着穆元修的话。
宇文赞被五马分尸了!
薛氏被姜氏毒死了!
可,姜氏又是谁?
……
等果果睡着,李玉竹又睡不着了。
她总觉得,果果和穆元修之间的对话太奇怪,她听不懂。
李玉竹翻了个身,将胳膊从果果的脖子下收回去,轻轻下了床。
她走到幔帐外面,摸索到穆元修的小炕边,“元修?”
穆元修睁开眼,将她拉到炕边坐下,拿了件大氅给她披上,“还没天亮,怎么不睡了?”
李玉竹扯开大氅,笑着爬上炕,“我到你被子里躺躺。”
穆元修一怔,“李玉竹!”
“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李玉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穆元修黑着脸,究竟谁会占谁的便宜?“别乱动,老实躺着。”
穆元修将李玉竹的腰摁着,就怕她不老实。
小姑娘长大了,但离圆房日还早。
李玉竹要说正事呢,哪会真占穆元修的便宜?
穆元修的手老实地放在她的腰上压着,李玉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手指玩,“你刚才跟果果说,宇文赞会被五马分尸,你怎知道他将来会被五马分尸?”
“哄果果的话,你也当真了?”穆元修笑。
“还有薛氏被姜氏毒死的事,也是你编的?”李玉竹翻了个身,望着穆元修。
“嗯,随口说的。”
李玉竹笑了,“我还多想呢,怎么没想到是你编的话?”
是嘛,应付两岁半的孩子,可不就编个谎话就行了?
得到答案,李玉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穆元修蹙眉,“你不回去睡?”
李玉竹又迷糊地睁开眼,当然想,只是,这一来一回的,真冷。
“让我躺会儿。”真像睡懒觉时被人催着起床,李玉竹又打了个哈欠。
穆元修笑了笑,“再睡就睡着了。”
“不会……,我还没那么困。”李玉竹含糊着道。
虽然她睡的那床下放着火盆,被子也全是新的,垫着两层,盖着两层,但仍然比不过身旁有个热呼呼的大型暖身袋。
穆元修朝她挨近过来,手也揽得更紧,“再不走的话……”
他口中的热气呼在李玉竹的脸上,声音低哑。
李玉竹赫然睁开双眼,绷直身子,“穆元修——”她咬着牙。
“再不走,我会忍不住的。”穆元修将头埋在她的肩头。
李玉竹吓得全身冰凉,推开他飞快溜下炕,跑回了自己的床上。
她怎么忘记了,这小子已经十七岁了!
所有玩意儿该长成熟的全长成熟了!
可她还不到年纪!
睡回被子里,李玉竹的心口仍在砰砰跳着,差点玩火了!
那边炕上,穆元修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回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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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大半个月,百里睿父母的病,彻底痊愈。
上元节已过,百里璜去了衙门,开始办差。
他病了多日,各方事务,都得一件件亲自审查,做到心中有数。
大房十五岁的长子百里诲,每天陪着百里璜进出衙门,是百里璜的好帮手。
小小年纪,已是千人副教头。
百里璜的哥哥百里大郎百里琚,对大儿子的表现相当的满意。
他笑着对自家娘子百里大夫人道,“诲儿跟着他二叔做事,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百里大夫人冷笑,“你要是宣慰使,他将来就是宣慰使,何止做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