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坏人!”果果也哼哼着道。
李玉竹摸摸两个娃子的头,“咱们不学她们,咱们做好人。”
“是呢,不学她们。”果果笑眯眯的。
百里睿看着果果,也跟着点头,“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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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情远不止百里睿说的那样简单。
李玉竹从府中仆人们的聊天中得知,虽然大夫人将这两个侍女撵到了庄子上,也并没有说要处死的意思。
但在当天晚上,这两个侍女的屋子忽然起了火。
两人因为睡得死,没一个逃出来。
庄里的人七手八脚将火扑熄,清理屋子时,发现她们已成了两具辩不出彼此的焦尸。
大夫人听说这事后,叹息着说可惜了一间好屋子。
老夫人慈悲些,命人找来这两个侍女的家人,一家封了二十两银子的安抚银,又赏了两身新的衣裳给两个侍女入敛时穿。
谋害府上的小小姐,被主家撵出来,这是极丢脸的事情,两个侍女的家人没脸大肆宣扬,在城外随便找了块荒地,将她们合埋了。
李玉竹和穆元修聊天时,说起这两个侍女。
穆元修眉头微蹙,“玉竹,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后续。”
李玉竹往地炉里塞着柴火,拿火剪掏了些柴灰出来,又塞了两个红薯进去烘烤着。
她笑了笑,“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百里府家大业大,人多复杂,事情哪会如此简单?咱们且往下看吧。”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百里二夫人一定开始反击了。
拿身边的侍女开刀,只是百里二夫人行动的第一步。
家里内斗争权除去恶人,不能太张扬。处理下人,要找个完美的借口,不能让外人找着把柄乱嚼百里府的是非。
身为宣慰夫人的百里二夫人,如何处置身边的异己,是件十分讲究的事。
李玉竹坐等百里二夫人的下一步安排。
正如李玉竹猜测的那样,又过了两天,百里璜身边的仆人,也有了问题。
有仆人举报,那两个长随的手脚不干净。
在百里璜生病期间,两个长随将百里璜的一些上好的补药偷偷拿走了。
除此之外,这两个长随的家里,还有大量来历不明的上好的锦缎。
老夫人得知后勃然大怒,命大夫人彻查两个长随。
大夫人当日去了娘家吃年酒,知道这个消息后,酒也不吃了,匆匆赶回家处理家事。
她命人将两个仆人关在马厩里。
当天晚上,两个仆人偷偷逃出府去。
恰遇大风雪,两人又穿得单薄,竟冻死在府外三里远的一座桥下。
这两人是家生子,家里人都在府上当差。
这一回老夫人没有怜悯他们,命他们的家人拉到城外草草安葬了。
府里的仆人一连两次惹事,年过六十的老夫人彻底动了怒,将大夫人喊到跟前去,狠狠呵斥了一顿。
说是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她不希望在过年时也听到仆人惹事的消息,命大夫人在年前的这三天里,将府上的仆人来个彻查。
有手脚不干净的,做事偷懒赌钱的,一律严查严办。
百里府上,护卫婆子丫头小厮守门的,各色仆人加起来有一百一十人。
人口众多,查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老夫人说大夫人一人办差恐忙不过来,又安排大病刚刚有了起色的二夫人一同协办。
大夫人开始不同意,说二夫人身子弱恐会吃不消,老夫人却说,查仆人的事由大夫人安排,二夫人只需监督即可。
必竟,在今年年初时,二夫人才是真正的管家夫人,比大夫人更熟悉府里的事务。
老夫人做了决定,大夫人就不说什么了。
两妯娌在百里府的正堂端座,全府上上下下所有仆人全在正堂前院子里站齐。
大夫人拿着册子一个个点名后,她正要吩咐事情,二夫人开了口。
“因为府里接连出现两起行窃偷盗之事,老夫人得知后很是生气,她不希望大过年的也出现这种事情,所以才吩咐我们妯娌俩来查查你们。”
“……”
“我呢,是个好说话的人,我不喜欢去搜查别人的身,也不喜欢搜别人的屋子,你们还是自己揭发自己吧,或者,互相揭发也可以。”
“……”
“时间截止到明天正午,过了正午,若是被我发现有人隐瞒不报者,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巧兰香兰和宁安长安的下场,你们应该还没有忘记。”
大夫人瞥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
仆人们面面相觑,事情才过了两天,谁会忘记?
两个侍女被火烧死,两个长随冻死了。
虽然说,他们的死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但若是不做恶事,又哪会被撵?又哪会被烧死和被冻死呢?
仆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说记着了二夫人的话。
百里二夫人没有当场让人揭发,而是让大家都散了。
等人走光了,二夫人向大夫人微微一笑,“大嫂,你看这么做,可好?”
大夫人心里冷笑,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人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