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嬷嬷将那只镯子夺了回去。
巧兰不服气地回道,“嬷嬷,两岁半的孩子懂得可多了,馨小姐才两岁,已经会分好看与不好看了,这个李果果有两岁半,她也一定懂!”
“可是两岁半的孩子不懂物件的值钱与不值钱,也不懂拿自己的东西放在馨小姐的身上!”青嬷嬷冷笑。
巧兰听不懂,“嬷嬷?什……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是什么!”青嬷嬷抬手,将一根系裙子的缎带,递向巧兰抖了抖。
巧兰的脸色,刷地变白。
她飞快低头去看自己腰间,那里的一根系缨络的缎带少了一截。
这根缎带,在几天前,被她不小心弄断了,她用线缝补上了,这又是什么时候扯断了?
“嬷……嬷嬷,这是怎么回事?”巧兰伸手过去,要拿回那半截缎带。
这根缎带的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是她向二夫人讨要来的一点边角料做的,正好配她的裙子色。
哪怕是断了,她也舍不得扔掉,而是用线缝补上接了起来。
“怎么回事?哼!”青嬷嬷将缎带收了回去,藏在袖子里,不给巧兰,“跟我去见二夫人!马上!”
巧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瞥一眼果果,“你也去!”
“她当然要去,你将她惹哭了,二夫人有话说!”青嬷嬷走过去,将果果揽在怀里,抱了起来,又冷冷睇了一眼香兰,“你也去!”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两个丫头一头雾水,互相看一眼,跟着青嬷嬷来到百里二夫人的正屋。
百里二夫人和百里璜已经起了床,两人坐在正屋里正吃着李玉竹端来的养身茶。
李玉竹坐在一旁,写着夫妻俩的诊断书。
百里睿和百里馨两兄妹,围着火炉伸手烤着火,两人说着什么,小声嘻嘻哈哈地笑着。
果果看着这一家子,又抽起了鼻子,小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李玉竹放下笔,惊讶问道,“果果,你怎么啦?”
百里二夫人也忙问道,“青嬷嬷,她怎么哭了?你在哪儿找到的她?”
“在巧兰香兰屋里,两个丫头正朝她大喊大叫,恰好被我看见了,要是我去迟一步……”青嬷嬷将果果放在地上。
小丫头头发乱蓬蓬,一脸泪水,嚎啕大哭着飞扑向百里二夫人,“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
看得李玉竹嘴角一阵抽搐。
以她对果果的了解,果果哭得越凶,或是笑得越诡异,一准有人要倒霉。
只是不知是巧兰,还是香兰。
百里二夫人心疼地将果果搂在怀里,“果果别哭,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替你打他。”
“果果,我也替你打他!”百里睿朝果果跑去,抱着果果安慰。
果果反手抱着百里睿,越发哭得凶,看这阵势,再嚎几声,嗓子就得哑。
最怕孩子哭的百里璜,哼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巧兰香兰呢?”他厉声喝道。
两个侍女恰好一起走进屋来,听到这声大喝,吓得一起抖了抖。
“二夫人,二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是个误会。”巧兰慌忙辩解。
青嬷嬷冷冷看她们一眼,将那根缎带递与百里二夫人,“二夫人,这是巧兰衣裳上的,掉到馨小姐的小被子旁。”又拿出那对金镯子,“这是馨小姐的镯子,刚才在巧兰香兰的屋里找到了,我刚才去她们屋的时候,她们正指着果果说,这镯子是果果偷的。”
青嬷嬷说远,百里璜气得冷哼一声,“一派胡言!”
百里二夫人的脸色,更是一片铁青,她飞快朝李玉竹瞥去一眼,生怕李玉竹大怒着甩袖走人。
诬陷客人,这两个丫头居然敢说!
李玉竹好脾气,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笑了笑,“我们家虽然不是大户,但也不缺钱。像这些金啊银的,我侄女从小就见得不少。她娘亲是村里大户家的女儿,这等金镯子有一匣子。舅舅在县城开有铺子,父亲手里有着几十亩地,叔叔们给她存了几千两的嫁妆。她一身行头,可比这镯子贵重。”
李玉竹提起果果的袖子,给那两个侍女看。
果果的两只手腕上,各戴着两串珍珠手串。
这是凌月姿送的金珍珠,手巧的穆元修将珍珠钻了孔,给她和果果做了不少手串和发钗,还给她做了一顶珍珠花冠,李玉竹嫌弃太华美,一次还没有戴过。
果果手上的金珍珠,其价值远赛过了这对金镯子。
两个丫头看到这手串,惊讶得睁大双眼。
一个小村里来的大夫之家,为何有如此贵重的手串?
青嬷嬷嘲讽地睇了她们一眼。
“这是馨妹妹的镯子,我不会拿馨妹妹的东西。”果果哼哧哼哧着,指着青嬷嬷手中的金镯子又哭了起来,“我没拿,我没拿!”
“乖乖,没拿没拿,伯娘替果果罚这两个胡说八道的丫头!”百里二夫人搂着果果哄着。
诬陷一个不差钱的两岁半孩子偷东西,还诬陷的是恩人家的孩子,百里二夫人恨不得亲手捶死两个丫头!
李玉竹要是气得当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