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盛背着手,大步走进了正屋,往二楼走去。
没一会儿,他走下楼来,匆匆离开了宅子。
穆元修回头,朝他离开去的方向看去一眼,轻轻笑了笑。
到晚间时,李玉竹和穆元修回二楼的卧房,两人都往桌上看去,那里原先放着的木头人偶,已经不在桌上了。
李玉竹忍不住笑了起来,歪着头看向穆元修,“我二哥死鸭子嘴硬。”
穆元修也笑了起来,“二哥要面子,这件事,还是不说吧。”
李玉竹抿唇笑道,“我不会直接说,换个法子说。”她一脸狡黠。
二更天时分,李兴盛从知府衙门回李宅休息。
这时候,只有倒座房的刘家父子三人还没有睡,坐在一起闲话,后面小楼里,早已没有烛光。
李兴盛朝刘家父子三人挥挥手,走进了小楼。
二楼是几间卧房,和一间正堂。
他的卧房,与李玉竹穆元修的卧房只隔着一间正堂。
李兴盛往李玉竹那屋方向看去一眼,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并飞快关上门。
其实,李玉竹和穆元修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两人也没有睡着,正闲聊,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们同时停了说话。
夜色里,相视一笑。
屋里一南一北摆着一榻一床,穆元修睡榻,李玉竹睡大床。
等李兴盛那屋方向传来关门声,李玉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二哥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穆元修也笑道,“我猜,他一定在看那对木偶。”
李玉竹叹道,“唉,凌姑娘送你这对木偶,她的用意不言而喻,是希望你将木偶给二哥,只是二哥……这个倔强之人!”
她摇摇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兴盛回到卧房中,点燃了烛火,打量起木偶来。
他点了点两个木偶的头像,“这像三妹和元修?哪像啊?明明一点都不像!”
第二天早上,李玉竹和穆元修一起走出卧房,看到李兴盛走在前面,她故意问道,“奇怪了,凌姑娘送给我的木雕人偶不见了,元修,你有没有看见?”
穆元修道,“没有啊,你是不是放到其他地方了,忘记了?”
李玉竹伸手挠头,“没记错啊?就放在桌上啊?”
李兴盛微微偏了下头,没有同他们搭话。
李玉竹看到他,走过去喊道,“二哥,早。”
李兴盛这才回头,“三妹,元修,早。”
“好奇怪,我的木偶不见了,二哥,你看到了吗?”李玉竹看着他问。
李兴盛表情讪讪,“我怎会看见?我又没去你的卧房。”
穆元修说道,“玉竹,你这就问得奇怪了,二哥怎会进我们的房间?又怎会看到木偶?你问错人了。”
李兴盛轻咳一声,“是啊,元修说的对,你问别人吧。”
李玉竹眨着眼,“咱们宅子里除了咱们三人,就只有刘二叔他们爷三,他们可从不进后堂,也更不会去二楼呀。”
李兴盛睇了她一眼,“木偶而已,找不到就找不到,多大的事儿?至于问来问去的?没得显得小气!”
李玉竹皱了皱眉,“好吧,找不到就算了,下回请凌姑娘再雕刻一对吧。”
“是啊,再找我雕刻不就是了?至于皱着眉头的?”李兴盛指指李玉竹,“越大越小气,可不招人喜欢!”
李玉竹忍着笑,“……”
穆元修也莞尔一笑。
。
今天是娄府设宴席的日子。
李玉竹才吃过早饭,李玉恩就带着刘二妞刘三妞来了,姐妹俩的手里,还捧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
李玉竹笑道,“二姐,我正要去娄府找你,你怎么来了?”
李玉恩看一眼李玉竹的打扮,皱着眉头道,“三妹,娄府今天来赴宴的人不少,你就这样子去么?”
李玉竹往自己身上看去,“这身打扮,挺好的呀。”
今天一早,她特意穿了件只洗了两水的衣裳。
李玉恩拉着她往后堂走,“我给你准备了新衣,走,跟我去换衣去。”
李玉竹看一眼李玉恩,笑着道,“二姐,你现在会打扮了呢。”
如今的李玉恩,俨然一个富家少奶奶的样子。
衣着华丽,首饰精美,脸上有着淡雅的妆容。
从头看到脚,无一不赏心悦目。
而在去年她出嫁前,常常因抹不好胭脂而苦恼,发髻也是一言难尽。
那时候,除了李玉玟偶尔会说她几句,其他人对李玉恩是包容的,所以,李玉恩的打扮,一直没有进展。
前几天见李玉恩,虽然没有化妆,但穿搭梳妆,进步了不少,而今天,胭脂也抹上了。
李玉恩也看一眼自己,不好意思道,“我这还不是被逼的?”
娄府有五个媳妇,其他四个,都精通打扮,常会冷嘲热讽地笑话李玉恩不会打扮。
李玉恩狠狠心,咬咬牙,琢磨起了妆容服饰。
她留意其他妯娌的衣着妆容,没什么事时,会坐着马车逛府城的街,留意街上行人的穿着,半年时间过去了,她的妆扮明显进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