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上面画着些线条,写着些字。
穆元修拿起羊皮,抖开来看,才看一眼,他马上朝大当家抱拳道谢,“多谢大当家的厚礼!”
这块羊皮卷是缝合起来的,比吃饭的八仙桌子还要大一圈。
上面画着些沟沟河河大山树林,还写了不少字。
最上面,写着镇安府全境图。
原来是副地图!
李玉竹惊讶了。
虽然是古代的地图,但画得十分的详细,哪条河的对面有什么山,有什么县城,全都做了详细的标明。
李玉竹不大懂地图,但穆元修懂,他对李玉竹道,“玉竹,这副图可是宝贝,是我见过的最详细的镇安府山川图。”
见穆元修看着地图很高兴,李玉竹马上道谢,“多谢大当家的厚礼。”
大当家爽朗一笑,“我是个山野闲人,从小混迹于镇安府的各山林中,了解了这里的山川河道后,就画了下来。本是给寨子里的人做向导用的,以防押镖时迷路,但在两年前,我们的押镖生意已经没做了,寨子里的人也有了新的出路,我的身体也不大不如前了,要这副图也无用,想着,不如送与你们吧,兴许你们有用。”
离开大当家的住所,回到小院,穆元修找来了李兴盛,说了这副地图的事。
李兴盛看到图,暗暗吃惊,“好东西!这副图,可比凌月姿送的一盒子金珠还要珍贵!太珍贵了!”
李玉竹见他高兴,笑着道,“二哥喜欢,就送给二哥吧,我和元修也用不着。”
李兴盛睇了李玉竹一眼,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乐滋滋地看起地图来。
李玉竹和穆元修过的是山里人家的悠闲生活,不关心其他,所以地图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用处。
但李兴盛却心系朝野,这地图对他来说,是件宝物。
这副地图,详细地标明了镇安府各大山川河流,还注明了一部分南越的地势地貌。
比镇安知府娄大人书房的地图,标明得还要详细。
。
明天中午,李兴盛会和李玉竹一起离开。
晚上,凌月姿在怜月居中,给李兴盛备了践行酒。
她屏退侍女们,屋中只有她和李兴盛。
屋外,夜色朦胧,虫儿低鸣。
屋中,摇曳的烛光中,凌月姿端起酒杯,敬向李兴盛,“祝李公子,一路顺风。”
李兴盛浅浅含笑,端起酒杯来揶揄看她,“不喊我相公了?”
凌月姿讪讪着道,“聪慧如你,你早知道咱们的拜堂,只是逢场作戏吧?”
李兴盛微微挑眉,“我不知啊,娘子和我竟是假成亲?”
凌月姿,“……”面对李兴盛的惊讶目光,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我……”
“你什么你的,你不会是想休了我吧?我哪错了?嗯?”李兴盛放下酒杯,一本正经瞧着凌月姿。
凌月姿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瞧得更加心神不宁。
她垂着眼帘,“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只是利用你赶走二当家而已,我并非真心嫁你,再说了,咱们俩到现在一直没有……”
他们一直没有圆房,只是貌合神离的睡一床,各睡各的而已。
相处了近四个月,她知道他并非书呆子,他何必这么问?
他帮了她许多,凌月姿不忍跟他撕破脸的与他闹僵。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李兴盛一瞬不瞬看着凌月姿。
男子的眼神温和,声音磁性低哑。
凌月姿抬眸,不经意间迎上他的目光,又飞快地挪开了。
她这个成天舞刀弄棒的人,打交道的男人并不少,但头一次被一个男人的目光打败了。
还是一个看似羸弱的男人。
凌月姿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来,背着身站着,不去看李兴盛。
“咱们并不般配,你我出身不同,你不必认真。”凌月姿努力平复着心情说道。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出身高门。
看他视钱财如粪土,视权利如游戏就能看出。
当初她以为他看上她的钱和她假成亲,后来她渐渐了解到,他对钱财并不在意。
他将她给的钱,悄悄分给了寨子里的老人儿童们。
他是她名义上的相公,他明明可以在寨子里呼风唤雨,他却对此权利毫不在意,和其他人平起平坐。
可见,权利和金钱,是他常见的东西。
只有常见,才会不在意。
“我非要认真呢?”李兴盛固执说道。
“我会给你一些补偿。”凌月姿没回头,又说道。
李兴盛忽然笑了笑,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哦?你要怎么补偿我?”
他好整以暇地瞧着凌月姿的背影。
这姑娘太有趣了。
比京城的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们有趣多了。
那些人跟他说话,不过是看上他的家世和他的脸罢了。
喜欢他的钱和地位,或是喜欢他的脸,能有多真心?
一个个为他争风吃醋,斗个你死我活,在他家遇难时,没一个出面前来替他家说话。
所谓患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