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姿见到李玉竹后,出于礼貌,一直是微笑着相迎,但心里却失望了。
一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小娘子,会是神医?看得好她义父的病?
心中不大相信李玉竹的医术,凌月姿也不急着带李玉竹去看义父大当家了。
她说道,“你们远道而来行路辛苦了,先休息着,明早去看也不迟。我义父的病有两年了,也不急着这一二天。”
李玉竹见凌月姿推诿,只有客气的相迎,并没有急切地问她医术的事,也料想是不大相信她。
李玉竹见多了小瞧她的眼神,也不生气,只说道,“也好。”
正好借这个休息的时间,她问问李兴盛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跟一个山寨的头领成了朋友。
寨子里没有二当家闹事,里头的院子,全都可以随便住。
凌月姿将李玉竹和穆元修,安排在怜月居对面的一个小院里。
两人在侍女阿青的照顾下,沐浴更衣吃了饭。
正休息时,李兴盛走来了。
阿青很识趣地离开小院,让他们自己人说话相聚。
“二哥。”李玉竹笑着喊道,“我们正想去找你们呢。”
穆元修也喊了二哥,提着茶壶,倒起凉茶来。
李兴盛在他们对面坐下了,问起了家里人的情况。
家里都好,还是老样子。
写给北地的信,毫无音讯,百里睿的亲人没有找来,这孩子一直住在李家,如今和果果李景相处得极好,三个孩子形影不离地一起玩。
家里给柴娥英请了侍女帮忙看孩子,柴娥英有了更多时间照顾小婴儿。
小婴儿快五个月了,看着果果他们玩时,会咧嘴笑,还会抓东西玩,还会在床上翻来翻去。
县令夫人在上月生了个女儿,李玉竹说她接到李兴盛信件的那天,刚从县令夫人家过完孩子的满月宴回来。
家里多了个小妹妹,李立行再不调皮了,每天陪着小妹妹玩。
“二哥,你别光问我的事,也说说你的情况吧。”李玉竹看一眼屋外,揶揄笑着,“那个凌姑娘,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府城娄家吗?”
李兴盛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还不是为了帮你二姐夫。”
“二姐夫?这又关二姐夫什么事?”李玉竹一脸疑惑,和穆元修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李兴盛。
李兴盛讪讪笑道,“说来话长……”
他挑着简单的,说了自己为何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他含糊其词,但李玉竹聪慧,马上明白了李兴盛和凌月姿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李玉竹笑了起来,“既然是二哥的……娘子,我的二嫂,我自然要帮忙了。”
李兴盛沉着脸,拿扇子敲了下李玉竹的额头,又指指穆元修,“关于凌姑娘的事情,你们不得对外乱说,可记下了?”
李玉竹眨眨眼,“二哥,我看那凌姑娘挺好的,为什么不能当真的娶回去?你也老大不小了。”
李兴盛摇摇折扇,皱着眉头道,“她不同意,我总不能强求。”
李玉竹耸耸肩头,“行吧,咱们尊重她的想法。”
看来,绿林中的女儿和村中女儿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凌月姿根本不将世俗当回事。
李兴盛要离开时,娄承业来了,“少爷。”
一进屋,娄承业就大嗓门喊着李兴盛。
李兴盛马上看向屋外。
娄承业也回头看一眼,小声道,“二哥,没人跟着。”
李兴盛笑着指指他,“坐下说。”
李玉竹和穆元修,笑着喊娄承业,“二姐夫。”
“坐坐坐,听说你们来了,我马上赶回来了。”娄承业自己寻了椅子坐下。
山寨的人被收编后,娄承业大多时候不在寨子中,而是在寨子外面三来里远的一处临时兵营驻扎地,看山寨中的人训练。
得知李玉竹和穆元修来了,他马上赶回寨子中来。
李兴盛问了娄承业,寨子中人的训练情况。
娄承业道,“一切都好,没人闹情绪。”
敢闹情绪吗?这些人可没有退路。
凌月姿不养他们了,再抢寨子就是大罪,因为每个人都在官府有备案。
他们这是戴罪立功。
李玉竹听着他们议论,暗暗佩服李兴盛,不愧是王府的公子,虽然不是种田的好手,但治军却是毫不含糊。
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在阿青送来早饭时,李玉竹对她说,要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阿青道,“李三娘吃了早饭再说吧,我们姑娘这会儿还在忙。”
病人家属不积极,催了也无用。
李玉竹只好不问了。
她和穆元修吃过早饭后,一起来怜月居见李兴盛。
正屋中,凌月姿和李兴盛正坐在一处说着话。
李玉竹看到,凌月姿看向李兴盛时,眼神温柔。
她抿唇含笑,走上台阶,“二哥。”又向凌月姿点了下头,“二嫂。”
凌月姿一怔,窘着脸站起身来,“三娘来了?进屋坐。”
穆元修也喊了二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