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爷,卫大郎带着卫三娘来了。”翠喜跑进来说道。
大家停了议论。
李玉竹站起身来,走到外面正堂。
穆元修跟了出去。
李玉玟给裴慎言的脚上擦了药,她按着裴慎言,“你在卧房休息着,我去看看。”
裴慎言微微一笑,“好。”
不一会儿,卫大郎和卫三娘走进了堂屋。
“有劳李三娘了。”卫大郎朝李玉竹拱手行礼。
卫三娘低着头,走到李玉竹的面前来时,才抬头看了眼李玉竹,但没说话。
李玉竹打量着卫三娘。
这姑娘眉眼清秀,个子娇小,瘦削脸,下巴很尖,眉宇间浮着忧色。
李玉竹朝她点头说道,“卫三娘请坐。”
卫三娘缓缓坐下了。
李玉竹仔细看了她的眼睛,发现她眼睛浮肿无神,显然是睡眠不好造成的,李玉竹又说道,“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卫三娘依言将手腕递了过去,“我没有病,我吃得好,睡得好,我家里人在瞎操心。”
她看着李玉竹说道。
“三妹,吃好睡好的样子哪是你这样的?看看你的脸,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卫大郎重重叹了声。
“病入膏肓的人,还有力气做事?今早的早饭是我烧的,衣裳是我洗的,我还扫了院子。”卫三娘反驳道。
卫大郎被怼了个哑口。
李玉竹仔细给卫三娘把了脉后,笑了笑说道,“卫三娘确实没有病。”
卫三娘神情一松,瞪一眼她大哥,“看看,李三娘都说我没有病,大哥你就爱瞎想想。”
“李三娘,你可有看仔细?”卫大郎睁大双眼,不相信地问道。
李玉竹说道,“看仔细了,她确实没病,除了,有些睡不好以外。”
卫大郎这才点头,“对对对,她睡不好,看,她脸色难看呢。”
卫三娘并不知道自己梦游的事,她看一眼她大哥卫大郎,不满说道,“睡不好也叫病?这天下多少人都睡不好,岂不是都病了?”
卫大郎不知怎么解释,只说道,“反正,睡不好就是病。”
李玉竹说道,“卫三娘,偶尔一次睡不好,确实不是病,但常年累月睡不好,思虑过重,就对身子不好了,休息不好,人的身体差了,外在的邪气就容易侵犯身体,就会生出其他的病症出来。比如头疼,比如胃口不好,比如出现幻象,比如恶心呕吐掉头发,掉成斑秃都是有可能出现的症状。”
卫大郎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去年冬天时一直闹旱灾,种下的麦子差点干死了,我是天天愁哦,头发都快掉光了。”
卫三娘眨了眨眼,“要说睡不好,我确实偶尔睡不着,但后来又睡着了。”
李玉竹说道,“偶尔一次睡不好不打紧,连续多日都睡不好,可就要吃药调理了,时间长了,身子吃不消。”
她给卫三娘拿了些安神的药丸,又拿了些治抑郁的药片,并说明了怎么服用。
卫三娘最怕别人说她有大病,得知李玉竹说她只是睡眠不好,也并非大病,心下大松一口气,脸上的忧色也退去了不少。
“好吧,我先吃着吧。”她接了药丸。
卫大郎给了诊费,带着卫三娘离开了。
看着卫家兄妹走远,李玉玟说道,“但愿她吃了药再别瞎跑跑,田的事情没有查清楚,我们还要在卫家住几天,被她半夜骚扰可受不了。”
李玉竹问道,“大姐,这田怎么会少了两亩?两亩地,可不是小数字啊。”
“这不正查着么,你姐夫没查出来,还把脚崴了。”李玉玟叹着气摇摇头,想到一件事,她冷笑着道,“我怀疑啊,是不是卫家故意来这么一出,害你姐夫脚崴了不去查了,他们家想吞掉两亩地?”
裴慎言拄着拐杖走出来,“不管他们在地里种什么,收成多少,租金一律按五十亩算,他们少了田也得交这么多。”
李玉玟说道,“话是这么说,要是你没查出少的田,他们哪年不租了,将田全部交与你,可你却少了两亩田,他们会说,都交到你的手里了,少了不关他们的事,你不是吃了暗亏?”
裴慎言微微一笑,“玉玟,那田是我的,也是你的。”
李玉玟刚想说,她不要田时,想到卫三娘的事,她马上改了想法,“对对对,是我的。”
她男人的东西,她为什么不要?她不要的话,不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那不行。
卫三娘是虚惊一声,万一来个什么扈三娘呢?
穆元修道,“大姐夫,卫家最近有说不租田吗?”
裴慎言说道,“没提,况且他们去年冬时,已往田里种了冬小麦,前不久又种下了棉花种子,几十亩地的种子,花了不少钱,他们不可能不种的,至少今年不会退田。”
“今年不退田,可田又少了……”李玉竹想起前世在乡下住时,时常听到邻居们为争田的事大打出手,她说道,“大姐夫,租给卫家的田,可有与别家的田相邻?”
裴慎言道,“有,我的这五十亩地,有一部分是裴家的祖产,有一部是十几年前,裴老太太派人从村人的手里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