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外头怪冷的,走,我们到暖阁说话去。”
暖阁里有内外两间,比一般的屋子要大。
娄三姑母安排两个儿子,陪娄承业在外间吃酒聊天,她带着女儿媳妇们陪李玉恩和娄二娘子在里间烤着火炉说话。
说的话题,无非是问李玉恩的乡下生活。
问李玉恩的家里有多少人啊,平时都忙些什么啊,有没有侍女啊,一个人有几间屋啊。
李玉恩实话实说,还跟大家说,她在乡下时靠做饼赚钱。
当街卖饼,这是为高门所不耻的差事。
娄三姑母家的媳妇和女儿一起笑了起来。
娄二娘子瞪了眼李玉恩,将身子悄悄往外挪,想离她坐远一点。
李玉恩知道她们在嘲笑她,可她不以为然。
娄三姑母笑着道,“这么坐着聊天怪无聊的,我们行酒令如何?”
行酒令,是高门子弟常玩的一种酒桌游戏。
抽到令者,或吟诗或唱赋或唱曲一支或表演器乐奏一支曲子,都不会的则罚酒,罚酒多少,令牌上有写明,有的是罚一杯,有的是罚三杯。
娄三姑母提出这个建议,明显是针对李玉恩的意思,娄老夫人派来的春嬷嬷,心中担心马上变了脸色,她担心李玉恩不会而出丑。
“姑太太,酒令就不会行了吧,大家说说话热闹热闹。”嬷嬷笑着问娄三姑母。
娄三姑母在娘家时,就不大听娄老夫人的话,怎会听一个嬷嬷的?
她笑着道,“嬷嬷,不过是游戏而已,您老还担心我欺负五侄媳这个晚辈不成?不会不会。”
有心想看李玉恩出丑的娄二娘子也说道,“嬷嬷放心,不是还有我嘛,五弟妹不会的,我来帮忙。”
对于从小玩行酒令玩到大的李玉恩来说,嬷嬷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说道,“嬷嬷不必担心我,我会玩酒行令,简单得很。”玩行酒令她只怕遇到李玉玟,其他人都没赢过她。
李玉恩的话一说完,所有人全都看向她。
娄三姑母家的人,更是朝她抛来一个看嘲讽的目光。
简单得很?
也不怕说大话闪着了舌头。
娄二娘子更是轻哼了一声。
娄三姑母笑着道,“春嬷嬷,瞧瞧,五侄媳会行酒令呢,您老真是瞎操心。”
”是啊,我会的,嬷嬷不必担心的。“李玉恩笑眯眯地又说道。
她执意说要玩,嬷嬷劝不住,只好作罢。
娄三姑母喊过一个侍女,拿来行酒令的令牌,又叫人多端了些酒壶前来。
“五侄媳是客人,五侄媳先吧。”娄三姑母将一个装着令牌的竹筒,递与李玉恩,接着,她又说了玩法。
李玉恩心说,跟京城的玩法是一样的嘛。
“我懂,三姑母。”李玉恩道。
你懂?你可别输!大家都在心里笑着道。
李玉恩摇摇竹筒,一根令牌从竹筒里掉了出来。
上面写着,和右手边的第一人用一种器乐合奏乐曲《行酒乐》,不会者罚饮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