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宝怒得挥拳要打他们。
几个孩子却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陈老三冷呵呵笑着道,“田三宝,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啊?你娘的是不是个男人?”
田三宝横了他一眼,郁闷着捡起帽子,重新戴起来。
面对陈老三的嘲笑,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打不过。
他垂头丧气地跪着,心说他怎么倒霉啊。
陈老三看着他哼了一声,又走到宋家后门口偷看宋锦绣去了。
因为今天是有备而来,他的背篓里除了装着卖的菜刀剪子,还有一壶酒,一壶水,几个大饼子,一包牛肉干。
这些吃的够他吃一天的了。
宋锦绣不知他藏在自家后院对面的杂丛草里,早起开门后,像往常一样忙着自己的事情。
给年迈的爷爷熬药,扫后院,洗漱,做早饭,烧早茶,洗衣裳,喂鸡,做针线。
宋锦绣就一直没停地忙着事情。
陈老三摸下巴,这姑娘这么勤快的?
他心中暗想着,田三宝那个猪脑子,这么好的姑娘居然用骚扰纠缠的手段,人家正经姑娘会喜欢?找个媒人正儿八经地来说媒,送上聘礼,办场热闹的婚宴用大红轿子抬回去,不就得了?
多简单的事儿?
不过他又一想,幸好田三宝蠢,不然的话,现在还有他什么事儿?
陈老三美美地笑着,也不管是不是把腿蹲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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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
今天吃午饭后休息时,借住在李家的残疾孩子柳岩柏,给李玉竹说着他从学堂听来的趣事。
“宋宝顺他们说,早上在宋夫子家门前,看到欺负过锦绣姐的田三宝剪了个癞皮头,头顶一大撮头发都没有,可滑稽了。”极少开怀大笑的柳岩柏,一边用手比划着田三宝的滑稽发型,一边跺脚大笑。
李玉竹惊讶道,“昨天那田三宝的头发,还是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就完样了?谁剪成那样的?被仇家剪的?”
柳岩柏说道,“不知道,不过宋宝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卖刀的大个子汉子在骂他,而且是他将田三宝的帽子揭掉的,莫非是他剪的?”
卖刀的大个子汉子,这不是陈老三么?
他今天一早又去宋家那儿了?
倒是够勤快的。
李玉竹暗自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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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玉竹和穆元修,还有贵伯帮忙,又印了一些书册后,她坐着穆元修的骡子车,去往宋家看宋锦绣。
陈老三有求于她,她且将这门婚事说说看,能成功,她再请庐陵王妃做媒。
不成功的话,她也没辙,必竟婚姻靠的是两相情愿。
他们的骡子车,像往常一样,停到了宋家正门那儿时。
李玉竹走下车后,特意去看田三宝的头发。
可不是么,正和柳岩柏说的那样,田三宝的头上多了顶旧毡帽。
但帽子只遮住了头顶的部分,后脑勺那儿还空着呢。
露出参差不齐的断发来。
陈老三讨好宋锦绣,将田三宝的头发削了?
李玉竹看着田三宝,不说话。
田三宝又羞又气,大声骂起来,“看什么看?”
穆元修抬起脚,狠狠踢在他的一只手上,“还没罚够是不是?”
穆元修的这一脚,踩的地力很大,田三宝觉得,他的手指头快被踩断了,“松松松脚,手脚快断了!”
“马上跟李三姑娘道歉!”穆元修冷冷说道。
“对不起,李三姑娘,下回再不敢了。”田三宝垂头丧气地朝李玉竹点头。
李玉竹看他一眼,朝穆元修笑道,“走吧,咱们看锦绣去,我要给锦绣说媒去,把她嫁个厉害的人。”
田三宝听到这话,更加沮丧了,完了,宋锦绣更加不会放过他了。
“嗯,走吧。”穆元修道,李玉竹走上宋家台阶,绕到后门去了。
这里没人了,田三宝才敢坐下来偷偷懒。
宋锦绣在后院翻晒着棉被。
今天出了点太阳,宋锦绣在后院搁了几块板子,将宋夫子床上的被子扛出来晾晒。
上午晒了一面,她这会儿在翻面晾晒另一面。
“锦绣!”李玉竹走进院里,笑着喊她。
宋锦绣抬头,笑着道,“是李三姑娘来了,快请进。”她又朝穆元修点头,“穆兄弟。”
“宋夫子呢?昨天来,你们家没茶叶了,我从家里找了些茶叶给他尝尝,我吃茶少,放着也是放着。”穆元修知道李玉竹要找宋锦绣说媒的事,便避了,往堂屋走去。
宋锦绣笑道,“穆兄弟,怎么好意思又拿你的茶叶?爷爷在他卧房看书,你去找他吧,我给你们煮茶去,吃了暖暖身子。”
她找了凳子给李玉竹坐,就要去厨房。
李玉竹拉着她,“等会儿,锦绣,我们不渴,你先别忙着煮茶,我跟你说件事儿。”
宋锦绣眨眨眼,在李玉竹身侧的小竹椅上坐下来,“什么事啊,李三姑娘。”
李三姑娘的脸色笑盈盈的,看着她笑。
宋锦绣被看得莫名其妙。
李玉竹笑了笑,小声说道,“锦绣,有人求我,